第9章做饺子

日子一天天过着，黄凤娥肉眼可见的憔悴，但是也难掩那乐观的心态，霍北辰垂眸看着那边坐着的黄凤娥。夕阳打在她身上，落寞又坚韧。最后的时光，安静得很。霍北光开车去镇上，今天回来得很早，一进门就大喊：“妈！我回来了！你看，还有谁？”黄凤娥缓缓抬起眼皮，撑起有些难受的身子，舒兰上前扶着。霍北辰领着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进来，手上提着大红的礼盒，女孩笑意盈盈看着众人，有些局促又有些难耐。霍北光激动地把人领到黄凤娥眼前，开口都结巴。“妈，你看，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玉芳！”霍北光紧紧攥着何玉芳的手，像黄凤娥展现着。黄凤娥一脸激动，脸上挂着笑，伸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最后颤巍着朝着何玉芳伸出去。何玉芳一点不嫌弃，直接握住喊了一声：“阿姨好！”黄凤娥激动着说不出话，满眼都是喜色，那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活力。霍北辰和舒兰对视一眼，看着霍北辰在中间为两人介绍。黄凤娥招呼着何玉芳坐下，亲自去泡了一杯红糖水出来。何玉芳是个很有礼貌的姑娘，看着黄凤娥这样很是感动，霍北光在一边看着。“玉芳，这就是我妈！是不是很好！”何玉芳笑着抿了一口红糖水，眉眼弯弯：“真甜！阿姨真好！”黄凤娥笑得开花，舒兰和霍北辰跟着也放松，进屋里把饼干和干果拿出来。何玉芳看着舒兰笑：“你就是北光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嫂子吧？”舒兰不敢置信的笑笑，说自己呢？霍北光笑着介绍：“是，这就是我嫂子！人特别好，你俩肯定投缘！”何玉芳站起身，有些拘谨地擦了擦手，舒兰笑着握住。很是熟络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舒兰！可以先喊我小兰姐！”何玉芳见舒兰这样，心里激动又触动，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城里人了。她们身上有一股气质，是何玉芳一直追求的。烫头发，穿皮裙，都是为了追求城里生活。舒兰把饼干递给何玉芳，对这个未来的妯娌她很是喜欢，一看就是个朴实善良的姑娘。身上的热情和洒脱很是不错。霍北光来到霍北辰身边：“哥！怎么样？”霍北辰点点头：“这姑娘很好，咱妈满意，我们也喜欢，你小子抓住机会，好好把人定下来，咱妈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本来开心的喜事，现在带着悲伤，两人看着这场面，难受夹杂着些不太喜悦的喜悦。这种感觉，像是棉花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不清不楚。舒兰看了一眼那边的人，眼神直直的：“北辰，走！陪我去趟肉联厂，弄点肉回来，今儿人齐，咱们好好包顿饺子吃！”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死板，好不容易鲜活起来，一定要抓住。要不，人的意志和心理会被消磨，会越来越难受。“妈，您及得一会儿吃药，别着凉，有风就赶紧回去！”黄凤娥笑着点头：“知道！肉票够不够？”舒兰笑着点头：“够！够着呢！”霍北辰和舒兰出门，身后的霍北光追上来：“哥，嫂子，这是我的钱，你们拿着，咱能一直让你们花钱！”舒兰和霍北辰同时退了回去：“你这挣点钱不容易，好好攒着，马上就要娶媳妇，花钱的地方多得很！”霍北光撇嘴，把钱塞到两人怀里：“也不单是给你们，也是要给咱妈买东西！”说罢，人匆匆跑了回去！舒兰和说北辰看着手里的大团结，又看着那有些老旧的小货车。心里挺难言的。“这孩子一下长大不少！”霍北辰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悲伤。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弟弟永远不要长大，快快乐乐像个孩子一样，陪着母亲撒娇。可人都要成长！舒兰收好钱：“也是北光的一片孝心，咱们收着，到时候北光结婚，咱们多帮衬些！”霍北辰一脸感动，这村里自来就是弟弟结婚，嫂子都是推辞嫌弃，可舒兰对家里的事，尽心尽力，而且一点不在乎那些钱。这让霍北辰在中间一点不为难。村里霍念英把舒兰的事说得又高又伟大，舒兰一下成了赚足名头的好媳妇，来来往往的眼神都是赞赏。舒兰和霍北辰走在路上，打招呼的人很多。“舒兰啊！这是去给婆婆买东西？”舒兰笑着点点头，霍北辰寒暄。“张婶子，这是刚从镇上回来吗？”“是啊！这不是儿媳妇生了嘛！去看看，对了，你俩啥时候生一个，好让你妈看看！”这话一说，立马意识到不对，捂着嘴开口。“看我这嘴，我。”人面色很不好：“北辰，我不是那意思。”霍北辰苦笑点点头：“没事的，都知道，我们先去肉联厂了！”“嗯！快去，今儿我看着有新鲜的肉！买点棒骨回去能炖汤喝。”张婶子说错话之后赶忙找补，心里激动又触动。自己干什么那么说，明明人家都那么难受。为了弥补，就去送了一袋核桃。霍北辰和舒兰往前走，两人对这已经免疫，不再那么难受。是麻了。痛感蔓延全身，现在一点也拿不准了。究竟是难受还是不难受。“霍北辰，我其实还挺想在村里生活的，一个小院子，有着这么多朴实的邻居，日子多好过！”“以后会的。”霍北辰笑着拉着舒兰往前走。身后带着早晨的余晖，午间的太阳也要升起了。日子就是如此，一点点，慢慢过。肉联厂和张婶子说得没错，今天的肉真是新鲜。师傅的刀一下一下划拉着磨刀石，案板上成片的猪肉流着油水，吊着的毛巾还带着血水。这个纯天然的肉很是让人流口水。师傅是村里人，知道黄凤娥的事，看着两人有些心疼，加上一个村的，更是很照顾。“好了！何师傅给的多了！”何师傅大手一挥，这不是啥事！就这样，舒兰和霍北辰提着满满的猪肉还有棒骨往回走。一路上，舒兰心里感慨，这就是年代文的精髓和魅力。以前一直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年代文，原来是因为这里有着的温情还有朴实的一切是现代很少见的。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人，心里要比没有经历过的更加触动。他们想要回来，想要这样的日子。舒兰有些羡慕父母了，虽说吃喝不如现代，但这温情和帮衬真的是更让人心动。手里的不单单是猪肉，更是村里人的帮扶，是人心之间的温暖。没谁会一直守着，但也没谁会一直不守着。“回去我做饭，你好好歇着。”霍北辰的话打断了舒兰的忆苦思甜和感慨激荡。“好，我给你打下手。”霍北辰摇摇头：“我是叫你去歇着，这些天我看你都瘦了！”舒兰摸着平坦的肚子苦笑一声，确实也感受到了。这几天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吃的也不是很好，加上她运动少，总是干家务活，是那种累。每次做完饭，吃的时候就没食欲。霍北辰这样舒兰心里温暖，很多男人眼里是看不到话的，霍北辰还是不错。“你昨儿去见到你那个发小了吗？”霍北辰点点头：“见到了，就在城南，开了个裁缝铺子，就是、”顿了顿继续：“丈夫没了，自己带着个儿子，日子过的也不太好。”舒兰听后有些惋惜，“那帮衬一下，日子总是慢慢过的、”“有的人的人生就是先苦后甜。”霍北辰点着头，很是认可舒兰的话。这段时间对舒兰很是佩服，那些话总是带着力量还很是点着他的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是眼前闪过些之前的画面。那刚结婚的时候，舒兰很不一样。两人回家，家里已经热闹起来。霍建业加入聊天，这些天在家里的优异表现，让霍北光的怒气下去，让黄凤娥心里温暖。相处之下，舒兰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不回表达，自私不是特别自私，但是小私心是有的。正常人都是想要别人伺候，所以···理解又不理解吧。在怎么说，家里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舒兰和霍北辰笑着开口。“回来了！中午包饺子！”舒兰把眼前的肉晃了晃，大家眼睛都放光。何玉芳很是不好意思，笑脸窘迫：“这怎么好意思！这肉多贵！””这满满的心疼让黄凤娥满意，一下走在她心里，这样的人一定能和自己儿子过好日子，舒兰看着笑。“这没什么，你第一天来，咱家该这样，表示对你的欢迎和重视！”舒兰这话给足了众人面子，黄凤娥满意看着，这儿媳妇真是成大事。以后自己不在了，这样的大嫂也能当起自己的责任，这样一来，歇心了。不管怎么样，以后的日子都是这些小辈的。舒兰和霍北辰对视一眼，两人往前走：“走！先去剁肉馅！对了，顺便去拿个白菜。”舒兰很是数落的安排，霍北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