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回家第一天

    霍建业看着舒兰,眼神带着打量,不同于黄凤娥的眼神,这眼神让舒兰感到有些不舒服。</br>那三角眼下藏着很多东西,帽子戴着可是把两人紧紧拉开。</br>输啦感受到压迫感,那眉眼更多是压迫,霍北辰和黄凤娥长得像,所以看起来和善些。</br>家里三个孩子都是像黄凤娥多些。</br>霍建业抽着旱烟坐在炕上,黄凤娥一回来就忙上忙下,霍念英帮手,霍建业指责:“赶紧回你家去!栓子还在家里等着你!”</br>“这家里有你妈在呢,你不用管!”</br>他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霍念英看着舒兰眼神怔怔的,带着满满的叮嘱。</br>一边的几人都说不出话,对舒兰来说,这样严肃的人来了这里很少见,而且那黑色衣服下真的是冷漠。</br>对黄凤娥进门不是关心,只是冷漠,这样的说话很是让他不舒服。</br>霍北光不敢进来,在门外坐着叹气。</br>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想说出来就是让人知道,知道自己母亲怎么了?内心的纠结难受压在心里,久久喘不了气。</br>舒兰看着那人,眼里担心,霍北辰叹气。</br>这时候能说什么呢?</br>黄凤娥不放心,出来坐在霍北光身边:“幺儿!”</br>霍北光抬眼,满眼的泪光,在光下揪着黄凤娥的心颤颤巍巍。</br>黄凤娥心头一紧,“好好进去睡一觉,妈没事,别跟你爸说,这事啊,妈自己说。”</br>霍北光紧紧握着黄凤娥的手,生怕下一秒就握不住了。黄凤娥看着霍北光,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了。</br>不像是老大霍念英是个女孩成家有儿子还出息,也不像是霍北辰有那么好一个媳妇。</br>这是个还没大断奶的孩子,开着个小货车东奔西走,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br>黄凤娥笑着看着霍北光:“北光最乖了!从小跟在妈身边,比你哥哥姐姐时间多。”</br>霍北光哭得眼睛都肿了,就这么看着黄凤娥说不出一句话,满眼都是母亲,眼前全是小时候跟着母亲的画面。</br>“妈,是我不孝顺,要是我早些带你去大医院,从小不让你那么操心,你就不会这样了。”</br>黄凤娥笑着摸着他的头,安抚着让他把话说完。</br>霍北辰哽咽:“妈,我带你去大医院吧,你不要放弃!”</br>黄凤娥看着那边挂着的玉米穗子,低头那一瞬眼泪滴出来。</br>就这么砸在院子里,砸在霍北光的身上。</br>这泪很轻很淡,可···沉重地压垮了众人。</br>“北光,妈这都是命,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病不是小病,花钱治不好,人还白白受罪,困在那个医院里头,妈不甘心。”</br>“妈这一辈子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不就是这嘛!”黄凤娥说得很是轻松。</br>霍北光声音呜咽:“妈,我舍不得你。”</br>黄凤娥拍了拍他的头,眼神温柔:“人都有生老病死,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妈这辈子有你们三个好孩子值得了。”</br>她顿了一下继续:“不管怎么样,妈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br>霍北光抬头看着黄凤娥:“妈,我。”</br>他说不出话,只是低低叹着气。</br>“听妈的话,在镇上买个房子,和小云的事赶紧定下来,趁年轻你俩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br>霍北光知道这是交代后事,心里急,想要黄凤娥别说。</br>好像,不说的话,就不会面临离别。</br>黄凤娥表情严肃:“听妈说完,你嫂子是个明事理的,你要是想干些什么,可以去找你哥。”</br>霍北光点头:“妈,我知道了。”</br>黄凤娥看着眼前的人,小小一只长成了这么大一个,手上的茧子也不少。</br>“你这车开着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喝酒上路,一定要好好的!”</br>霍北光点点头,“妈,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放心吧。”</br>霍念英最终被霍建业说得回家,心里还是担心母亲,只得委托舒兰,舒兰点头,霍北辰直接开口。</br>“家里的事业不是我妈一个人的,我也能干。”</br>这话说的压迫力很大,霍建业眼神扫过来看着霍北辰也不退缩,直面他。</br>从小就是如此,霍建业在家里什么也不干,琐事全是黄凤娥干的。</br>舒兰看着父子俩这样,心里慌了一颤。</br>“北辰,我想上厕所,你带我去吧。”</br>霍北辰回头,这场对视才结束。</br>舒兰拉着霍北辰出来,看着他眼神带着些说不出的心疼,伸手在他手心画着圈。</br>这是小时候妈妈说的,这样可以让被画的人舒缓心情,而且还能带来好运。</br>黄凤娥看着舒兰和霍北辰笑:“北辰,带着舒兰出去走走,咱这雪山可好看呢!”</br>“妈,你啥也别干,家里活儿等着我们回来。”</br>黄凤娥看着两人还是笑,摆着手攥着手里的抹布,“好,妈不干。”说着便一把把抹布丢到一边推让着两人出门。</br>舒兰和霍北辰只得出门,临走黄凤娥还嘱咐:“顺便去供销社买点猪头肉,你爸爱吃,这次回来咱们好好吃顿团圆饭。”</br>霍北辰点点头:“妈,好好歇着。”</br>舒兰看着霍北辰:“放心吧,北光在家里呢。”</br>霍北辰顿了顿,就是因为霍北光在心里才不放心。</br>霍北光是个性子急躁的,从小最见不得母亲受委屈,尤其是现在,他很怕出事。</br>舒兰看着霍北辰出声:“你是担心你父亲吧?”</br>霍北辰脸色沉寂,低着头看着底下的路,舒兰拉紧霍北辰的手:“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妈的事情爸一定会知道的。”</br>这事本来就不好说,顺其自然就好。</br>霍北辰也有私心,霍北光的性子只是急躁,说出的话不会太过分,只要能护住母亲什么也不是事儿。</br>舒兰安抚着霍北辰,“再怎么都是一家人,这事共同面对,你别一个人担着,有什么事跟我说!”</br>霍北辰低头看着舒兰,眼神满满都是温柔。</br>“舒兰,谢谢你。”</br>舒兰笑了笑,拉着霍北辰往前走:“走吧,多买点吃的,我这新媳妇第一天上门,总得带些东西。”</br>霍北辰点点头,牵着舒兰的手心里很是有支撑,人就是需要这么一个支撑点,往后的路才走的下去,才过的舒心。</br>村里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就把舒兰来的事情传遍,这时候不是农忙,也没什么需要上工分的活儿。</br>一个个很是悠闲,抓上一把瓜子往村口一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开始了议论。</br>“回来了?不可能吧,不是说是个城里姑娘看不上咱村里吗?”</br>“那能有假,我亲眼看着坐着车呢!黄凤娥还靠在那媳妇身上睡觉,好着呢!”</br>几个女人眨巴着眼看着舒兰和霍北辰,迫不及待打着招呼:“北辰啊!”</br>霍北辰和舒兰抬眼看去,眼神直直的,舒兰对这乡下妇女的装扮很是新奇,果真电视剧里演的不假。</br>红头巾,蓝裤头,粗布衣裳一穿立马年代感就上来了,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留下来的晒伤,手上也满满的薄茧。</br>岁数上看不出来但是也知道超乎了这个年纪。</br>舒兰和霍北辰对视一眼,这村里的情报站真是不分时候和地点,而且每个时代都有。</br>霍北辰笑着打招呼:“婶子们好!”</br>女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舒兰身上,看着舒兰脸上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br>霍北辰拉着舒兰的手,笑着开口:“这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婶婶。”</br>舒兰嘴角拉起笑意,笑着打招呼:“婶婶们好!”</br>礼貌的八颗牙齿的微笑,亲和中带着可爱,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接受,霍北辰和舒兰站在一起般配的厉害。</br>两人前脚一走,后脚就议论。</br>“这和文杰他妈说的也不一样啊!这女娃子看着不是挺好的啊!笑着跟电视的明星一样!”</br>“可不是,也不邋遢啊!看着多干净利索!”</br>“就是,指定是文杰他妈瞎传,你看看人家这多恩爱,手牵着手,多好!”</br>舒兰牵着霍北辰走,眼神满满都是爱意。</br>“霍北辰,以后我们好好过!”</br>霍北辰点头:“会的。”</br>舒兰和霍北辰笑着进了供销社,里边的大娘很是热情:“北辰!回来了!我还说是村头那人瞎说呢!”</br>霍北辰笑笑:“回来看看。”</br>张梅梅一眼注意到霍北辰身边的舒兰,长辫子蓝衣服,那脸色白白透亮,好看的很。</br>我婆婆一怔,随即拉起笑脸哄我。</br>一个劲儿给我道歉,说刚才都是误会,还说楚月肚子里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不会影响我和陆寻的关系。</br>并一再表示,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到时候楚月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立马叫陆寻和她断了。</br>这还不算完,她还开导我说这在他们老家都是正常的,叫我不要大惊小怪,最后还抱怨我带那么多保安来丢了老公的脸。</br>我简直三观炸裂!</br>这时,陆寻推门进来看我,黑着一张脸不情又不愿。</br>「安宁。」</br>我抽出包里的离婚协议丢在他脸上:「离婚!」</br>婆婆赶紧捡起来撕碎,「啊呀!说什么呢?都是当爹妈的人了!咋能这么冲动!」</br>「离婚了,你肚子里孩子可就没爹了?」</br>婆婆一脸不理解地看着我,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br>我冷笑一声,「没爹,我再给他找一个!」</br>「找个不给他随便造兄妹的!」</br>“这就是你媳妇吧?长得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