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季道

    方允生怕自己搞错了地方,小心翼翼地询问站在门口旁侧的一位老大哥,这位老大哥穿着一身黄袍白衫,徽章上纹着副金龙吞日图,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嗨,没搞错就好,谢了啊大哥。”

    方允继续朝前走,就看到那山路口的门大开着,一名身背铁尺的老人正在和一位黄衣裳的小姑娘聊着些什么。

    他也不含糊,三两口把包子搞定,一口将豆浆饮尽,随手丢进景区垃圾桶,然后兴奋地朝着门口两人凑了过去。

    “嚯,两位前辈,这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你看我到的这么早,方不方便露个底什么的给我?”

    呼延关跟丁凌玲早就注意到了凑过来的方允,铁尺老人本来眉头都皱起来了,随后就听到了他口中吐露出的无耻话语。

    “你……你……”

    两个人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气得铁尺老人用颤抖的声音连说了两个你字,黝黑的脸蛋涨得通红。

    “老人家您没事吧,是不是高血压犯了?唉,年纪大了就别逞强起那么早嘛,我这里有香蕉,您老拿去吃,可以降血压的。”

    铁尺老人看到方允从包里掏出根香蕉递给自己,差点当场气昏过去,好在丁凌玲是个机灵人,见情况有些不妙,赶紧打岔道。

    “这位少侠,您是来参加预赛的吧?那您可得赶快了,比赛早就已经开始了,其他选手都已经入场了。”

    “啊?!”

    方允嘴巴张得老大,足以放下一个橘子,随后他就骂了一句。

    “靠!杨无欢这王八蛋,自己偷偷早起竟然不叫我!阴险,太阴险了!”

    天可明鉴,杨无欢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真试过叫醒方允,奈何方允睡得跟猪一样死,呼噜声震天响,尝试一二以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叫方允起床这件事。

    说着,方允一溜小跑朝着山路冲了上去,一边跑一边不忘朝黄衣少女挥挥手。

    “谢了啊,美女!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啊!”

    丁凌玲表情略微僵硬着,点了点头当做是回答。

    直到方允的身影消失在了山道上,铁尺老人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眼睛看着方允离开的方向瞪得老圆,丁凌玲则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话说呼延前辈,刚刚那人……是不是就是情报里提到的,需要重点观察的对象之一?”

    铁尺老人愣了愣,表情也镇定下来,皱眉点头道。

    “此子表面轻浮不堪,或许只是为掩盖其本性。老夫现在跟上,定然不会看漏他的种种迹象。”

    说着,老人也转身朝着山道行了上去,步伐稳健,眨眼的功夫也消失在山雾之中。

    丁凌玲看着铁尺老人急匆匆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随后也慢吞吞地沿着山道走了上去。

    这山道中雾气弥漫,越是走动,越是能感觉到四周传来的静谧之感。

    方允背着旅行包在这山道上行走,一开始还在跑,跑了一段以后发现不太对劲,又停下来改成走,一边走一边嘀咕。

    “怎么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看不到?”

    在他不知不觉之间,周围的空气已经开始逐渐变冷,他口中呼出的气也化作了白雾,但方允本身就像是毫无感觉一样,继续向上爬着。

    就在这近地的山道之上,竟然下雪了。

    鹅毛般的大雪在方允头顶上飘落,夹杂着凛冽的寒风吹袭而来,方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从包里取出一条围巾给自己裹上,然后继续朝上攀爬。

    此刻,在方允后面的不远处,三名老人远远的缀在队伍的最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时不时朝着四周看上一番。

    “嚯,这白雾,是冯院长的手笔吧,聚沙成塔、化雨为云,可真是好手段,虽然费时费力,但用在这考核上还真是合适。”

    许三山看着面前层层白雾,不由得啧啧道,他身旁站着得则是昨天晚上给他撑船的那位老叫花,他望着前面众多在白雾中行走的年轻人们,好奇道。

    “我说呼延老头,你就别卖关子了,给我们几个讲讲,这第一题的内容是什么?我怎么看好像也就是在普通爬山啊。”

    站在两人身侧、背负铁尺的老人翻了个白眼,语气淡然道。

    “不错,这第一关‘体’确实只是爬山,但其中又有玄妙。”

    “就比如现在这段路,被称作冬寒道,在其中行走者会感觉到温度骤降,视线渐糊,如同积雪漫过膝盖,步履维艰,加上寒风凛冽,切割肌肤,更为困难。”

    说着说着,就有参赛者在这山道上倒下了,三人疾步靠近过去,就看到这位少年面色惨白、眉挂寒霜,全身战栗不止,意识陷入朦胧之中。

    “唉,这是何苦呢,明知不敌,何苦硬来。”

    许三山叹息道,甩袖将这位少年扫出山道,道路两旁立刻便有工作人员出现,抬起昏迷过去的参赛者匆匆送下山去。

    “眼前这一段冬寒道、算上之后的‘秋殇道’、‘夏暑道’与‘春困道’,便是这第一关‘体’之考验的全部了。”

    随着山道逐渐朝上延升,又有不少参赛者在这阶梯上倒下,被工作人员抬走。

    落在后面的方允裹了裹围巾,感觉还是有点冷,又从包里掏了个迷你怀炉,电热的那种,舒舒服服的揣在怀里,又取出一打暖宝宝,开始往身上贴。

    他这一番操作看得身后几位老人皱眉的皱眉,苦笑的苦笑,撑船老翁转头问旁边的许三山道。

    “他这算作弊吧?还能这样的?”

    许三多苦笑着点头称是,铁尺老人已经忍不住想要上去给他俩嘴巴子了,他赶紧吹胡子瞪眼地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去制止。

    就当方允往身上贴到第四个暖宝宝的时候,一位身材健硕、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壮汉挡在了他身前。

    方允一头撞在他那砖头似得胸肌上,差点以为自己撞上了一堵墙,当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壮汉那双比寒风还要冷的眼睛。

    壮汉朝着方允一摊手,冷声道。

    “把包交出来,还有发热贴跟怀炉,围巾也摘了。”

    “我靠!你啥意思,劫道是吧!我告诉你。小爷我……”、

    壮汉懒得跟他多废话,径直警告道。

    “再不交出来,视为弃权处理,逐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