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享福抗灾

    钟婳言在宿舍里面洗了澡,换上了新的校服。

    刚刚走出去就遇到了美术杨老师,她今天可算是容光焕发,走路的时候都轻盈。

    “李妍言,你快给我看看,这个串子值多少钱?”

    她的手上就戴着一串糖果色的,看起来像十元店里面买的。

    钟婳言拿起这串子忽然就觉得不对劲。

    这串子不像是劣质的玻璃般轻。

    看样子应该是翡翠做的,而且手感观色都是上品。

    “这个是翡翠糖果手串,种水看起来是糯冰,紫青黄相间,估摸着能到十几万吧。”

    “真的?黎阳送给我的。”

    啧,这小子挺大方。

    “没问题,这个是真翡翠,看起来设计还挺梦幻的。”

    杨老师拿着这串东西,爱不释手,整个人谈恋爱后都变年轻了一样。她忽然问起,“你怎么这个时间还在宿舍?”

    “刚刚不一样饭菜被人砸到了身上,没事。”

    杨老师嘴里就骂骂咧咧地,“是不是许鸢?我现在就去找校长谈谈,太无法无天了!”

    钟婳言其实想着以前怎么不见杨老师这么硬气。

    “对了,你之前那昆曲大火,现在对面的海囸大学校长特地邀请你,星期五去那表演昆曲。”

    海囸大学?

    她有点印象,去表演昆曲?这倒是小意思,反正又能宣扬古典文化,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行,那我先回家了。”

    杨老师又拉住了她,“你当真和傅宴延玩到一起了?我可听说上流圈子的男人道貌岸然,私底下玩法都变态。遇到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自己多悠着点。”

    她说完之后,将手上的‘京府大学秋游’计划摊在她面前。

    “最后一件,后天学校秋游,你要去吗?要去我给你填名字。前些天,你请假,就忘记说了。”

    “好的,你给我填上吧。”

    钟婳言与杨老师告别之后,看着手机某人的信息。

    她倒没有多急,就是让别人多等有违背她的教养。

    刚刚走到了校门口,就看见了一辆低调的雷克萨斯停在门口。

    她走上前,看见里面熟悉的人之后,就上车了。

    “怎么才出来?”

    傅宴延看起来刚刚从公司回来,在车上脱下来自己的外套。

    在京城有钱的富二代继承位置的很多,但是这种靠自己刀光剑影杀起来的,凤毛麟角。

    有钱是富一代也多,大多数都是油头肥耳,偏偏傅宴延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例外。

    “没什么,洗了个澡。”

    傅宴延看见了她手里面提着袋子,袋子里面装着脏的衣服。

    洗澡这种词是隐晦的,从一个女人嘴里面说出来总是会令人浮想联翩。

    也看不出他控制欲强不强,只知道,他好像想说什么,又给忍了回去。

    “食堂许鸢和我打架,饭菜都倒身上,我去换了一身衣服。”

    “阿婳,我信你,你没必要解释。”

    是吗?

    她不信,看看刚刚那个样子,她都快以为自己是不是出轨了……

    问题是,她和傅宴延并没有在一起,可是怎么相处起来就是暧昧不清,完全找不回当初的青梅竹马,全都是恋爱的氛围。

    “许鸢活不了多久了。”

    傅宴延冷漠地说出一句话。

    她听在心里倒是一惊,像天空中忽然落下一只鸟,清脆地砸碎了冰面。

    “为什么?”

    钟婳言不断地告诉自己,许鸢她罪该万死,她通风报信和许家为虎作伥,她还害死了李妍言。

    “许家的子公司,我吞了。在这场战役里必须要有牺牲品,许老爷子肯定会保全两个孙子,会选择把孙女牺牲了。”

    “重男轻女?”

    “是许鸢太蠢,她早该死了,一个宗族的强盛,有人享福就有人抗灾。”

    钟婳言完全认同,出生豪门的压抑,她最清楚了。

    正是因为周围的人都不缺钱,所以才比普通人更容易买凶杀人。

    如果被家族做为备选的牺牲品,还有可能出现在大众面前,到时候有可能会遭遇绑架。

    从小,他们出生就要学会争相算计,只为了讨父母欢心。

    长大以后,压力山大,在亲戚朋友甚至外人面前一举一动都要深思熟虑。

    直到登上位置那天,又要扛起集团发展的责任。

    如若,执意要叛逆,那么就有私生子接连抱回家。

    出生在豪门,大概率就成了一方向另一方讨取欢心的手段,两性关系里面劣势方对抗小三小四的最直接武器。

    所以,万般不由命。

    钟婳言算是里面幸运的,只因为,她的父亲命中克子。

    她是第一个出生的,后面的几个全部夭折了。

    但凡有一个男孩,哪怕是私生子,她都不可能成为集团董事长。

    “我知道,你恨我爹妈,我也恨。”

    钟婳言一直都忘不掉,那年,钟氏集团遭遇危机,父亲为了度过危机,将她一个人留在国外……

    那天,房间门被反锁,她才刚刚十六岁。

    等打开的时候,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的阴影。

    等了大概一个礼拜,她的父母将她领了回去,钟家才得以渡过难关。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灯光太暗,她被蒙上了眼睛。

    只听到了他的声音,不像是中年人,像很年轻的。

    永远都是这样,生意人永远都是生意人。

    她的父亲就是典型的生意人,把每一个人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阿婳,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他的手有些冰凉,放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只顾着思考,却忽略了旁边男人平静目光下,想把她占为己有,吞噬搀尽的暗淡。

    傅宴延从不认为自己是高风亮节的,他的底色的不择手段的,疯狂的。只不过,为阿婳祈祷这些年,学会了修身养性,普度众生,一身的禅香味。

    他从小到大,努力在她面前装作温润礼貌的模样,结果才发现,她竟然喜欢阳光肆意的。

    当她转过头的时候,他便看起来很风度的询问。

    “阿婳,晚饭想吃什么?”

    “只要是中餐都行。”

    傅宴延选了一家典雅的中餐厅,带包厢的。

    明明想着和她琴瑟和鸣,结果就碰见了京城连锁开夜场的二世祖。

    “傅总?这么巧,你居然带了妹子?”

    说完之后,那人竟然直接将旁边拿着琵琶的女人揽过来,顺走摸了一把女人的凶器。

    女人开始在他怀里娇气的叫唤一声。

    这女人的身段穿搭,以及眉眼的笑意,这多半都是被专门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