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三章 人之形色与广告(中)

    “协会想就此覆灭很有些难度,因为某些事情而一段时间里全面收缩势力都倒是可能。”卡西亚补充一句,站起来解开了队长的绳子,重新坐回沙发上,“在你说明之前,我想知道你过后的打算。你可以看成是对我的保证,因为会在圣维丘这里呆上很长时间,不想因为你的不小心而被你们家族抓到痕迹,牵连到我。”

    队长一面扭动脖子,一面舒展着身体,好受了很多。

    “家族肯定回不去了,小国之中也没有我想要的资源存在,并且和先生你说的一样,环境的影响很大,而我还不能自觉地根除环境的影响。因为自身手术关系,虽有去到另外两个巨型国家中的想法,但思考了很久,结论还是远海共同国更加适合我。毕竟做出这些事情,目的也是为了自身。”队长至此没有丝毫隐瞒什么的意思,他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在对方眼里什么都算不上,“还是会回去,不过之前会在另外的小国家中停留几个月到一年。回去后会选择另外的地域,家族的影响力及其范围我很清楚,如何规避不成问题。”

    卡西亚点点头,“需要喝点东西吗,剩下的事情,我想短时间里应该说不完。”

    “那谢谢先生了。”队长礼貌回话,看见卡西亚倒了一杯热水喝着,他自己去到客厅的柜橱边上,倒了一杯酒,“先生,我先说大概的吧。其一是协会现在还能调动的资金,会以不记名的银行卡片形式,只是涉及的银行有些多,这点还请见谅,因为客户的关系,所以不得不这般麻烦。”

    “资金总额是二十亿左右,远海共同国货币。”露出微笑的队长喝半杯酒下去,脸色有些红润,“另外的,则是先生你关心的信息问题。我能在两三天之内将协会这些年来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转交给你们,以存储卡片的形式。虽然对先生你来说不知道有没有作用,可其中涉及到了十来个国家中的很多关系网络。因客户上除一些商人外,还有很多上流世界的人,贵族、官员等等,透过这些信息,对先生你今后或许会有帮助。”

    “如此最好。”卡西亚说,他正需要这些信息。经过分析后,确实可以帮助自己在扩展途中规避风险,以及更好的寻找潜藏客户。

    “而支援过来的队伍,我也会尽可能帮助先生。”队长接上话,“询问的话,有可能会得到一些线索。”

    “若是知道路线,亦或是圣维丘中的下车地点等等,人数与实力分布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卡西亚带着感谢的意味,“你心里清楚,他们的消失不仅仅是对我有好处,就队长你来说,也会是一个好消息。”

    单独交谈一直持续了到了凌晨三时,卡西亚去到别墅第二层上坐着休息时,裤口袋中多了几张手写的清单,那是队长答应自己的相应东西。协会建立了很长时间,虽每一年都会向家族内部上缴很多,金钱也好,物品资源也好。不过队长也是从很早开始就有了其他心思,从那会儿便开始着手准备了,只是苦于没有让他踏出最后一步的机会。

    除了金钱和信息,卡西亚过后向队长说明了别墅地下室里的东西需要带走,问他若是有需要的,可以在明天中午前拿一些出来。不知道是队长有给自己留有这些东西,只是放在其地方,还是说队长是害怕卡西亚在试探他。总之别墅中的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再动了,除了一些酒之外。

    至于剩下的十四人,是队长自己找到卡西亚说,希望交给他自己去处理。想了想,卡西亚答应下来。

    具体的处理过程卡西亚不清楚,声波脉冲中,只看到队长不久后从别墅住宅区的停车库中开来一辆加长型礼车,将那十四人一起运走了。最后,距离别墅区大概在四千米左右,礼车停下。队长将十四人一一搬下车,丢进了地下水道中。到早上时,卡西亚还不时扫过那处位置,十四人中没有一人醒来。

    大概是死了,卡西亚想,记下位置后,他联系布罗德,告知来到这里前去那里看看实际情况。

    而队长则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开着礼车去了协会总部。资金转移和支援队伍信息的获取都需要在总部进行,卡西亚并不担心队长会做出其他动作。因为队长是在九时半离开,这个时间稍微靠前几分钟,布罗德的通讯告诉卡西亚,他看见了十四具尸体被丢在了所说的那处位置。

    中午,四辆装修车辆驶进别墅区,停在了一幢别墅前。卡西亚在二楼展开声波脉冲,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下方,布罗德和希维他们充当搬运工,有序的一点点将地下室全部清空。除了一点遥控型炸弹。

    “车辆上看好了,顺带经由卖家介绍,有了两家可以提供改装服务的商家的联系方式。住所上还有一处位置没有来得及过去,不过我想去不去的差别不大,那本就是替补选项,首要选项的条件很不错,无论后期改造,还是前期居住,都绝对符合要求。”离开这里是在下午三时,布罗德返回前告诉卡西亚他们一天半时间内去探查的情况。

    “我估计还会在这里呆上一些时间。”卡西亚站在门口,拿出一张银行卡片给布罗德,“先将住所确定下来,里面的钱足够使用,过后我们就在新住所碰面。”

    等到布罗德他们离开,卡西亚坐回别墅客厅的沙发,继续看书。在看奇闻异录的那名成员的房间里有很多类似书籍,独自一人在别墅里时,卡西亚就靠着它们打发时间。

    到晚上九时,队长带着好消息返回,一同带给卡西亚的,还有几张银行卡片。不过其中金额不到亿,剩下的需要一些手续与流程,还要一些时间的处理。

    “二十人,十二人来自家族的私人军队,剩下人则是在国内雇佣的赏金猎人。不全是战斗单位,除了一名通讯上的专家外,还有两名人员像是过来专为处理协会内部事务的。这两人来自家族内部,本就是管理层的人。不过每一个都有三阶段的实力。我试着询问是否有某位大人带队,倒是被很严厉的说了一顿。”队长一边笑一边给自己开了瓶酒。看得出队长不仅仅是开心,还很放松,给卡西亚的感觉也完全变了,如同从什么束缚中挣脱出来,得到了新生一样。

    “你以为那些大人们很清闲?协会的事情还要惊动他们,这可不是一句‘失职’就能敷衍过去的事情。”队长学着通讯时对方的语气,“说这件事结束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卡西亚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手上的书。

    “家族最近正是需要一批新鲜血液的时候,协会竟发生这种事,还需要我们专程过来一趟。你要知道,上层对此事非常不满,说协会安稳下来后,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队长继续,“后面还带着这样一句话。回去肯定也只是作为那个“解释”了,不知道他们是想威慑我,还是想怎样。十年时间,期间的交谈全部借由通讯器完成,他们难道就没有想到其他东西吗?不过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虽然我联系他们,说是为准备好必要的住所。但似乎被认为是向他们探寻家族的态度。告诉了我很多有用信息。”

    没有因为这些话感觉难受或是失落,队长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那些人眼里,一直都停留在十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很高兴,甚至喝酒的时候,还轻声哼出了卡西亚听不懂音调的歌曲。

    乐于观察这一现象,按照书中说法,这或许就是精神上的蜕变,在队长身上,卡西亚认为。有时候变化很缓慢,潜移默化,等回过头去看,才突然察觉。有时候的情况,队长就是例子。

    “住所在得知家族会有支援队伍过来后的第二天就准备好了,离得这里不远,是另外一片别墅住宅区。”队长坐到卡西亚对面,“要去看看吗?先生。”

    合上书,卡西亚吐出一口气,“今天中午,我让人把地下室的东西都搬走了。”

    “嗯。”队长回应一声,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搬走就行,这种情况更符合计划的预期——留守队伍和支援队伍全灭,资源被洗劫一空。”

    “不过还剩下点儿,那些遥控型炸弹。”卡西亚接上话,“我认为这些都是好东西,用来作为欢迎礼物最好不过,放出的火光足够明亮。”

    第二天晚上,卡西亚带着总共十七张银行卡片,以及一大堆资料——纸质的有很多,存储卡片也有十几张,离开了队长所在的别墅。去到北图西堡另一边的住所是十时左右,布罗德与希维他们都在,正做着装修工的活计,给住所不大的地下室铺上防潮的垫子,以摆放堆在客厅的那一大堆武器装备。

    卡西亚让他们先忙,自行在宽敞的住所中找了一间安静的房间,躺在床上拿出通讯器,告诉了赫斯列他们自己的位置。

    到早晨七时,赫斯列带着六人来到住所处,与卡西亚汇合。有韦尔斯这个片区管理者在,很多事情显得轻松和简单很多。十一人在客厅算是相互熟络,卡西亚与赫斯列这时则去到安静处。

    “三天后会有一次有关协会的行动。”卡西亚摊开地图,上面已经将路线与地点标记出来,并且加了详细的注释,“你先看看。”

    几分钟后,脑袋中模拟出大致过程的赫斯列收起地图,看向卡西亚,“协会总部已经被你清理了?”

    卡西亚指了指房间角落堆起的资料,他又拿出那一叠银行卡片,“不算清理,留守这里的队伍在内部自行解决了。二十亿资金,还有很多很多好处,我想应该够了。至于协会总部和协会过后的走向,待到这次行动结束后会仔细思考。”

    “既然住所已经安置好了炸弹,我想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再去增加炸药的数量。”赫斯列开口,不过语气上不怎么认同卡西亚的计划,“不需要将其他人带上,我们两人就完全足够。倒不是对他们不放心,只是有些东西确实需要时间去过渡一下。让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好好休息吧。”

    “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卡西亚耸耸肩,没有反驳。他原本计划将布罗德等人拉到附近,等到爆炸之后,若是有人逃出来,就用重火力组成一张火力网帮助逮住那些漏网的人。

    “那另外一件事呢?”卡西亚接着询问,刚才那张地图上还有其他东西。

    “我认为这件事让韦尔斯知道为好,他是分区管理,并且也有做招募上的工作,经验与方法都具备。你想用协会背后家族的人作为广告内容般的东西,以此打压协会在十来个国家中的影响力,进而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促使一些人慕名前来加入。绝对是一个好办法,势力的发展本来也得这般走下去才是正确路线,不断吸引有能力和实力强大的人,即使他们不能成为忠诚的核心成员,不过拿着资源,做一些能力之内的事,也能让很多阻力自然而然消失。”

    赫斯列自己心中也有一份大致相同的蓝图,“不过时间上,是否有些早了。就是急切了?”

    看向卡西亚,赫斯列询问到,说出自己的担忧,“或者说,这一次的动作与宣传力度有些过深。要知道广告的效果是无差别性的,对一些人来说是路径,是参考。但对一些人来说,那就是线索了。要不要将影响程度降得低一点,这样更加稳妥,不至于一下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因为就目前我们的人员组成,加上我们也才十三个人。真正到了势力间的碰撞,团长你能分得开身到处跑,那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若不能,就得再想想。”

    “我想这些招募进来的雇佣军和赏金猎人们,他们能形成预期中的战斗力,尚需要时间和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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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出现活化迹象,到这里的时间有些晚了。”丽苏曼看着面前盘成一团的骨骼化石,仅是一个眼眶的大小就能将她整个躯体装进去。从骨骼化石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无处不在,只是丽苏曼早已习惯,也见这些化石见得习惯了。再则,这一次有资格过来的人,除了极少数的历史和考古学家们,其他人员都不会惧怕和感到不适。

    “是因为离得当初的试爆场地过近的缘故?”身旁有另外的声音猜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