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言多语失

    “嗯,葛英杰估计会问我,改天齐秦坤也应该会问我;那就跟她们直白的说明原委就好了,这也不是掖着藏着的事情,是不?”我也想过了,有人问就宣布了呗。

    “嗯,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我还怕你掩盖着呢。”我们俩还是站在办公楼旁边的路灯下,虽然隔着车棚,还是有光照过来。

    “干嘛掩盖啊,你也不是见不起人的样子?”我还假装打量他,依然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

    “我怕嘛,你开始都很冷淡的对我。”好家伙,算账来了?

    “我也不冷淡吧,再说了,你、你姐、你姐的小姑,你们都是一系的,我算外人吧?”

    斗嘴,姐姐从来没输过,真输了,那姐姐让着你!

    “丽芹姐不是你同事?”他还辩解呢。

    “是我同事啊,但是还是会跟嫂子亲吧?尤其是娘家嫂子,不然不让回家怎么办?”

    哈哈,来吧,展示!

    “好吧,我说不过你,你赢了。”他态度不错,目前是。

    “这不是我赢了,而是现实,你到哪里问问都是如此的。”

    我记得邹玉玲大姐邹玉娟就说过,她要给弟媳妇拍马屁点,不然弟媳妇不让自己回娘家、或者对父母不好怎么办?父母就相当于人家手里的人质!

    只不过,我也没见邹树芬给她嫂子邹玉娟拍马屁,更没见邹玉娟对邹冠海老两口不好,哪怕是最初的时候,邹树芬和她老娘从来不下地帮忙干活,邹玉娟坐月子连饭都赶不上吃。

    这样的话,肯定不能跟齐明辉说,现在不能说,将来也不能。

    “好,就是现实。”我以为他会坚持自己的观点呢。

    “明辉,你会对比你强的女老师有别的看法吗?”反正他也不想走,我就继续聊着,想到哪儿就闻到哪儿。

    “有啥看法?为何会有?我还用看别的女老师?我妈、我姐都是女老师,都比我厉害。”

    怪不得石连河跟我说,应该谨慎考虑啊。

    “但是那是你妈、你姐,关系不一样啊。”我多少有点强词夺理。

    “你想想,从小我姐就压我头上,我妈也很厉害,我想我都适应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到了什么,齐明辉改了说法。

    “你可以反抗啊!”说完,我就笑了。

    “反抗不动了,也习惯了被人管,我在家就跟孙猴子一样,被三座大山压着!”说着,他还蹲了一下,给我演示演示。

    “哈哈,你可真逗。”他也笑了。

    “真的,不是逗你的。不过往好处想,事事有人给想到、事事有人给指导,也是不错的,少走弯路。对不对?”

    我点头,不得不承认,父母对孩子的帮助,不管有形的或无形的,对一般人来说,那就是春旱的及时雨、下雨天的雨伞。

    这些都是别人渴望的存在!

    “当然了,要是往不好里想,那就是事事有人管,到处都是指手画脚的人,一点自由都没有!对于想当家做主的人来说,太难过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指。

    “你们一家四口还不是处的很好?”我翻下白眼。

    “总得有人有时妥协啊。”他有点无奈的语气让我一惊。

    “那要是都不妥协呢?”我追加一句。

    “唉,不会如此的,人与人都有相处之道的。”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你赶紧回去吧,不早了。你看看表,几点了?”我示意他看看表。

    “十点了,我是该走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你没不高兴吧?”

    对于一个学物理的工科生来讲,他还是比较敏感的。

    “我干嘛生气?”

    哼,姑奶奶即使生气了,还能告诉你?

    风不时的吹过,树叶哗啦的响。

    “喎,谁在那边?”我们俩听到了警卫室的人出来了,冲我们喊。

    哇咔咔,多好的理由!

    我听出是那个年龄大的陈师傅喊话了。

    “陈师傅是我,小邹,我这就回去了。”我扭头冲警卫室喊。

    “你走吧,我也回去了。”我从墙缝处,扯一根草叶,揪着,扯着。

    “你跟我保证不生气了,然后还见我,我就走。”赖皮出现了。

    “我干嘛保证?”我确实想,短时间不见他了,我确实需要考虑,因为我骨子里也是个强势的主。

    “红艳,刚才只是话赶话到这里了,而且我也没别的意思,如果,我说如果,真有一天,大家没磨合出来,那就分开住嘛!再说了,我妈那么忙,哪有时间管咱们?我姐也不老回家!我爸更不会管家事的,而且他都不懂。”齐明辉拽我一下衣角,还摇晃两下。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路灯下微弱的灯光下,我们的眼睛熠熠闪光。

    “明辉,你是个好人,不过我确实需要好好的想想。我没生气,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虚伪,很生气,但是还端着。

    “真的没生气?”他低着头看我。

    “没生气。”这家伙比我高不少,我还得仰一下头。

    “没生气就好,那我回去了,我周一或二就给你打电话。”他宣誓一般。

    “我不一定有空,到时候再说吧,你赶紧走吧。”

    在我再三保证之下,他准备走了,“你先推车进大门,我就走。”

    我也开始犟,“你先走,我这么近,没等你到拐弯我就到宿舍了。”

    我们俩又站了几分钟,最后俩人一起推车,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我到门口,跟陈师傅打个招呼,然后推上自行车,放到楼下,就回了房间。

    我简单的洗漱后,躺在床上,没关灯,看着电风扇咯吱咯吱的转悠着,想着齐明辉的话,强势、妥协、磨合、当家做主,这些词忽然让我想到了三大娘。

    在外人眼里,三大娘还算通情达理、和蔼可亲,没有她在大堂哥和三姐面前的强势、当家做主的架势,也没有在学生面前揪着对方耳朵的凶悍。

    假如,齐明辉的母亲或者父亲,也是习惯了发号施令、强势的主张一切的时候,而我并不想听从的时候,他会如何选择?

    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

    妥协吗?

    谁妥协?

    大堂哥面对大娘的时候,一次次的妥协,而堂嫂不妥协的结果就是失去了丈夫。

    虽然堂哥是因病去世的,可是,不到三十岁、不抽烟不喝酒的人,怎么得的肺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