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商议

    在扶持辛笙当城主之后,这是柳穿叶第一次参加天星城的会议,在他来之前,空旷的大厅里连个敢坐的人都没有,全都悄悄的站好耐心等待。

    天心和辛笙是唯一坐着的人,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踏破天地的声音,仿佛每一步的脚步声都响彻在耳边,踏进了心里,可真看到柳穿叶的人时,那轰隆隆的声音又消失了,整个世间都安静了下来。

    “柳叔叔,这次的事情实在过于重大,我做不了决定才请你来的。”辛笙在柳穿叶踏入房间的瞬间就起身,直到他坐下才边开口边盈盈的坐下,今日的辛笙居然一改往日穿了女装,华丽而又高贵。

    “呵呵,城主唤我大长老就好,私下里虽然我拿你当侄女,但现在你是城主,老夫还是要遵规矩的,免得其他人没了规矩。”话未毕,眼睛已是扫了大厅内一圈,空气变得如沼泽般让人无法呼吸。

    “城主还是穿女装好看,转眼间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不知是哪家的孩子能有这福分娶到你。”环视一周后,柳穿叶看着辛笙欣慰的道,刚刚还说不能没了规矩,转眼间又把一副长辈的样子拿了出来。

    “柳叔叔,你说什么呢!”辛笙娇嗔着低下头,像是一个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孩子。

    “哈哈,那还用说,城主定是要嫁给柳公子的,除了柳公子谁能配得上城主?若是换了旁人来提亲,我这个当二叔的可不答应。”一个不合时宜的大笑声响起,辛笙的二叔辛孺好像真是个心疼自己孩子的家长,义正言辞的昭告着世人。

    “是极,是极…”另有几人立马放声符合。

    辛笙的脸色一僵,继而越发的害羞,众人见惯了她女扮男装的一面,此时骤然见到辛笙的女儿姿态俱都一呆,只是谁也没有看到她眼底的寒意。

    “孩子的事情还是由孩子自己去决定吧,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操心了,你说呢?”柳穿叶对着辛孺冷冷的道,让刚刚跟着大笑的几人瞬间闭了嘴。

    “大长老说的是。”辛孺也是瞬间蔫了下来,脸上满是赔笑。

    辛笙鄙夷的看了自己的二叔一眼,然后朗声道:“今日叫大家前来,是商讨进入荒古空间之事。”

    “荒古空间?什么荒古空间?”

    大厅里顿时如煮沸的水般热闹了起来,纷纷发出惊疑声,有的是明知故问,有的是装傻充愣,有的是真的不知。

    “这是我天星城最大的秘密,本该只有城主掌握,只是现在到了我天星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此荒古空间是天星树的衍生空间,可让知斩障之下的人进入。”辛笙看着眼前的百态,心中即是悲哀又是嗤笑。

    辛笙的话让大厅为之一静,其中一人突然出声:“我天星城现在蒸蒸日上,虽然老城主不在了,但大长老依然护佑着天星城护佑着我们,我也相信城主定会崛起成为一名归一境中的强者,怎会说是生死存亡呢?”

    其他人也是纷纷竖起耳朵等待着下文,对于刚刚那人冒犯城主之事丝毫不在意。

    辛笙没有看那人,他是六长老,柳穿叶的铁杆追随者,尤其在辛晦暴毙之后,对柳穿叶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与三长老一起,在柳穿叶不理城中事务后掌管城内的大小事宜。

    “天星树要死了。”辛笙淡淡的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部分人或许知道了荒古空间的事,但还没有人知道天星树本源溃散的事情,所以这个消息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城主,这种事情可不要信口开河,天星树是我天星城的根基,千年来一直没有变化,你怎么能证明天星树要死了?”六长老豁然起身,神情激动地质问。

    辛笙的神情慢慢变得阴翳,终于看向了这个跳腾个没完的六长老,沉声道:“怎么,我这个城主告诉你一件事情还需要向你证明什么吗?”

    见六长老尴尬的愣在那里,柳穿叶适时开口道:“城主既然如此说,定是这样了,六长老越来越没规矩,城防一事交给三长老,你负责城内的治安吧,这些日子外来人很多,也需要一个能镇住场子的人去照看下。”

    两三句话间就把天星城的人事和权力进行了交接,完事之后才想起似乎还有城主在,继续道:“想来城主把圣女请来就是为了此事吧。”

    辛笙瞬间换上笑脸,完全没有过问也没有在意大长老的安排,欣然道:“天星树出了问题我比谁都要着急,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把圣女请来,都没来得及跟柳叔叔说下。”

    “天星树孕育了我天星城,母亲生病了哪还容得下其他考虑,城主做的很好。”

    “既然如此,还请大长老帮助我送圣女进荒古空间,我虽掌握着开启空间的法门,却没有开启空间的能力。”辛笙像个跃跃欲试的孩子,满脸的急不可耐。

    “义不容辞!”柳穿叶畅笑。

    辛笙还未来得及高兴,只见柳穿叶接着说:“只是圣女受世人敬仰,若是出了意外怕是整个天星城都会毁灭在世人的怒火之下,而且这荒古空间是否有危险也是未知数,所以我建议应该多派几人前去护卫。”

    “大长老言之有理,圣女殿下是万万不能出问题的。”

    “就是就是,若非里面只能允许知斩障境下的人进入,老夫都想要去护卫一番了。”

    听着下面的附和声,辛笙心中冷笑,但脸上却装作后怕的道:“是我考虑不周,幸好柳叔叔提醒,若是天心妹妹真遇到了危险,那我就不仅仅天星城的罪人,还是天下的罪人,百死也难以偿还了。”

    柳穿叶点点头,正要开口决定人选,却听辛笙接着说:“既然如此,那就再去几个吧,跟随天心妹妹来的那些青年俊杰肯定是要去的,我们也拦不住,另外我是要去的,柳大哥作为我们城中斩障境第一人自然也是要去的,我与柳大哥再分别带两名护卫吧,其中一人护着我和柳大哥,另一人护着天心妹妹,也不能将天心的妹妹的安危全都放在那些天之骄子身上,这些人应该就够了,再多的话这空间怕是要承受不住,那就真是灾难了。”

    柳穿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见辛笙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洒然的一笑,顺从的点头:“就按城主的意思办吧。”

    “三日之后可好?”

    “可!”柳穿叶轻笑。

    会议结束,古城又被美人城主邀了过去。

    随着侍女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辛笙的宴客厅,刚进门古城就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天心在看到古城的瞬间也是脸色苍白,继而羞红,两腿不安的扭动着,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秀草则是有些惊喜,又有些害羞,不时抬头撇一眼,小手交织在一起拧啊拧,两股间不自禁的竟然有了些尿意。

    身旁是个面目极为清秀但眼神有些痴痴呆呆的孩子,见有人来立马紧张地抓住天心的衣摆,往她身后靠了靠。

    陈更雨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天心的身边,眼睛里除了天心再无他物,古城进门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想必这位就是白骨公子了。”辛笙从主位上起身,言语间颇有风范。

    “见过城主。”古城还处于惊恐状态,听到辛笙的声音随意的回了句,然后看着天心尴尬的笑道:“见过…圣女殿下,秀草姑娘也在啊…”

    “你不是叫古城吗?”秀草羞红着脸,略带好奇的问。

    “呃,古城是我的名字,白骨。。。是代号!这个名字不常用。”古城擦着汗勉强解释。

    “噗嗤!”辛笙忍不住笑出声,好笑的看着古城,知道他不想暴露杀手的身份,随即道:“你们见过?”

    “没见过!”圣女天心和古城异口同声的回答。

    天心恼怒的瞪了古城一眼,然后道:“辛笙姐姐今日要介绍的人就是这个坏人?如果是他那就不必了,我不想认识他,也不需要他的保护。”

    “呃…天心妹妹,白骨他…”

    辛笙乍一见古城,也是心惊,冷眸只说古城有斩障境的实力,可没说他才聚气境啊,一个聚气境能有斩障境的实力?

    “圣女说不需要那就不需要,而且有我在足够了,一个聚气境跟在身边只会是累赘。”陈更雨最是敏感,他本就不希望天心的身边除了他再有别人,而且刚刚的一幕说明两人绝对见过。

    他从来没有在天心身上见过她对一个人产生厌恶的情绪,这让他在爱屋及乌的对古城讨厌外,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若是以往听到别人在几个美女面前这样诋毁自己,古城定会把他的脸打烂,可此刻他只想抱着陈更雨大亲一口,赶紧顺着他的话道:“对,对,这位公子说的对,我实力太差了,这荒古空间还是不要进了,城主你跟我师傅的约定就此作废,告辞!”

    话未完已经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门外跑。

    “白骨!”辛笙焦急的大喊,现在人手已定,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万万不能让古城离开。

    古城就当没听见,依然往外走,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天心,可是刚到门口他突然听到了一缕极为微弱又诡异的声音。

    “救我…救我…”

    古城停下脚步转身扫向房内,发现辛笙正要追上来,天心则是用冒火的眼睛盯着他。

    秀草反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古城匆匆要走有些委屈,陈更雨神情高傲扬着头,本对古城的识趣很满意,谁知这个家伙又突然停下了。

    四下查探了一番发现并无异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天心面前他总是极度的紧张,缠绕在他梦境中的画面让他满是罪恶感,看着天心和秀草的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总是两人裙子里的风景。

    “救我…”

    就在古城准备放弃时,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传来,古城眉目一紧,突然看向了天心的身后。

    他差点忘了,那里还有个孩子,那痴痴呆呆的样子外加躲在天心身后总是很容易让人忽略他。

    微微漏出的眼睛里在此刻有着诡异的黑芒闪烁,一闪而过。

    见古城盯着自己,天心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起来,本能的往座椅上靠了靠,似乎在寻找些安全感。

    越过天心看向秀草,古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眉宇间似乎都活了起来,轻笑道:“呀,秀草姑娘年纪这么小也要进荒古空间吗?那太危险了,我可不放心,得进去照看着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免得被妖兽叼跑了。”

    秀草被古城的笑脸冲击的头晕目眩,这个坏家伙还算清秀的脸在笑起来时竟然如太阳般夺目,尤其是在听到他说自己美丽可爱时更是心花怒放小鹿乱撞,小手快把衣服绞烂了,嘴角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

    “人家不是小姑娘了,可以嫁人了。”秀草声若蚊蝇的哼唧道,惹来天心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