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检查

    加上微信，简单交谈后，约定在下午三点见面。</br>温年看了眼腕表，离三点还有两小时。</br>足够她捯饬一番，几日连续的操持分神，脸有点挂不住妆。</br>好在她不是那种需要浓妆艳抹来撑脸的长相，淡妆更出挑。</br>眉眼弯弯，鼻挺唇红。</br>膝盖的跪伤未痊愈，穿裤子容易蹭到伤口。</br>温年难得的挑选条裙子，黑色及膝的小礼服裙，端庄得体。</br>一条短信蹦出页面：我在你家楼下。</br>备注老公二字，扎得眼疼，温年点开他主页，把备注换成了名字。</br>程晏生电话打过来：“你跟我去一趟医院。”</br>这是董暖交代过他的事情，务必办好。</br>哪怕是装装样子。</br>“去医院干什么？”</br>“你应该清楚。”</br>温年肩上挎着背包，她听到程晏生扣动火机，点烟的声音，清脆的火机声停止，他沉声解释：“上回的事还没完。”</br>她讥笑：“怕我乱搞带病吗？”</br>“配合一下，走个流程。”</br>他轻飘飘一句流程，温年却是阴影噩梦。</br>那年人流后，她极少再踏入过医院半步。</br>人流室冰冷的手术台，以及手指粗的麻醉枪，温年至今历历在目。</br>幸在这些年都没怎么遇上过大病，小病小痛的她能忍则忍。</br>“你要是不下来，我上去找你。”</br>宋心慈在，温年不愿两人再碰面，权衡之下：“我现在下来。”</br>乌云密布的天，绵雨淅沥沥，惹人心烦意燥。</br>这个季节的海港，雨水最多了。</br>银灰色的保时捷panamera停靠最近的车库入口，海港牌照，一个a带四个一。</br>程晏生的车牌很好认，且全海港独一份。</br>开了整个上午的会议，腰酸肩疼，调整好座椅。</br>他看着温年慢悠悠走近，短到二三十米的距离耗费六七分钟。</br>她步调慢得像个老太太。</br>头顶晃着把黑色的伞，将脸部遮挡无遗，身上的裙子在风中飘扬凌乱，裙摆沾上路面泥渍。</br>黑裙子，黑伞。</br>程晏生只觉眼前像一道乌云滚过来，眉宇涌蹙。</br>“上车。”</br>他身高腿长，跨下车替她拉门。</br>雨势绵绵渐大，他西服肩膀，头顶的发丝淋到雨。</br>温年至始神情压着一股愠怒，随声：“非去不可吗？”</br>换作以往，程晏生是不会有半点耐心的。</br>他迟疑片刻，语气还算和善：“最好是去一趟，你也清楚妈的性格，她疑心重。”</br>她去酒吧跟人打架，是她的责任。</br>温年很清楚自身清白，可在别人眼里，真相模棱两可。</br>“走吧！”</br>连续几日都提不起胃口，刚到医院，对消毒水自然的生理反应，强烈袭来。</br>她捂住嘴发呕。</br>吞了几口气，温年缓过劲来：“没事了，进去吧！”</br>程晏生只当她是恐惧医院，并不知这是人流术的后遗症。</br>程家有权有势，更有专门的医疗通道。</br>温年来看病，无需跟人抢破脑袋的挂号排队，一系列检查顺通无阻。</br>在取白带的过程，医生喊：“把腿张开点。”</br>她咬牙照做。</br>“再张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