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格
饭菜的香气传入鼻端，沐小婉穿着不合身的大围裙在炒菜，萧晨环顾四周。通了三天风，又置办了些家具，老宅里终于多了点烟火气。萧晨坐在沙发上，从内视中脱离出来。“总算恢复巅峰了。”他将腹部的纱布扯下，那道伤口已经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治疗系的觉醒者虽然战斗力低，但很稀有，是各种战斗小组的香饽饽。“精神40/46.”“原力44/47.”“体魄52/59.”萧晨相信，以现在的实力，再去应付当初那个杀手，即使打不过，跑也没有任何问题。“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萧晨望向那空荡荡的橱柜，突然想到了，自然是缺一张全家福。家里大部分东西都被清空了，但萧晨记得，有一个地方，还藏着一张全家福。他爬上二楼的木质阶梯，敲了敲阶梯左侧的木板，清脆的回响传来。“看来我还没记错。”虽然离开了三年，但曾经的那些记忆，好像随着住进来之后，全都回来了。这是他爸萧君藏钱的地方，有一次被萧晨撞见，萧君就跟他做了交易。不告诉他妈，每周多给他50零花钱。父子俩愉快成交。其实萧晨对于母亲的记忆比较少，只记得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但早在萧君消失前的几年，她就先消失了。那个时候，父亲还没有领养沐小婉。从母亲消失之后，萧君的性格就变了，从爽朗随性，变得有些阴沉，回到家只是草草吃过东西，然后就埋头于自己的研究。以至于在萧晨初中的那些年，和萧君交谈很少，萧君也越来越离群索居，愈加沉默，连萧晨的家长会都从来没露面过。现在想想，当时父亲受到母亲失踪影响应该很大，只是那时候萧晨还太小，恐怕萧君有话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现在萧晨再想和他谈谈，却没有这个机会了。轻轻撬开木板，萧晨用手机的电筒照了进去。这个暗格，三年前他和沐小婉离开的时候，曾经打开过一次，取走了里面的几千块钱。如果不是这几千块钱，恐怕他俩是活不到现在的。这是他第二次打开这个暗格，然而……手电照进去，萧晨的脸色却微微变化。里面，被人动过！萧君不止会把钱藏在里面，他作为一个医护系的觉醒者，还兼具科研能力，那三年里，他经常写出大量的手稿，也都被他放在这里，并且叮嘱萧晨一定不要乱动。萧晨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上次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也没有动过，他清晰地记得，那一叠叠的手稿就被塞在一个盒子里。然而现在，其他的东西都在，手稿，却不见了。站在那里，萧晨久久不能平静，直到沐小婉叫他吃饭，他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怔怔地看着沐小婉。难道，他真的还活着是他带走的手稿吗萧晨很快就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甩甩头将这个答案放之脑后。这个可能性太小了。父亲所属的小队，除了他全员阵亡，通告里说的是，在低危险区碰见了游荡的高级变异兽，不敌，除一人失踪，其他全部阵亡。说是失踪，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尸体。调查军出城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但因为尸体也没找到，最终按照失踪处理。虽然一直这么安慰自己，但萧晨心底里最真实的答案，其实很明显，那个男人已经回不来了。从最初的震惊狂喜，萧晨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眸里，出现泛出寒光。一些一直以来不解的东西，突然像被撬开了一个缝隙。他父亲隶属于军部分支调查军，虽然达到了二级觉醒者，在江城已经地位极高，但萧晨知道，父亲真正厉害的是医疗研究者的身份。曾经有大医药公司过来招募过他，只是都被他拒绝了。虽然萧晨不清楚缘由，但能感觉到，这些人冲着的就是萧君的研究。母亲失踪后的三年里，父亲非常低迷消沉，几乎是彻夜埋头写手稿，萧晨没看过也看不懂他写的东西，但听过他念叨一些关于什么感染者之类的东西。他失踪之后，自己明明是直系亲属，却没有拿到任何属于他的东西，连抚恤金都没有，档案里更是被改成了孤儿。当时的萧晨只是天真地以为，有些人看着他势单力薄，想要贪墨了这一笔钱。但现在.......往最差的方向去想，或许，是有人看中了他的研究资料，但古板执着的萧君就是不肯合作，然后被人暗中做掉，又来拿走了资料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三年前的萧晨肯定不会这样想，但这三年里，萧晨在贫民窟活下来，那些天真和单纯早就已经泯灭了。他需要查清楚，但现在……萧晨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够。“哥，快点来啦，等会儿饭菜都凉了。”沐小婉还满脸幸福地坐在餐桌旁边等候，萧晨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想法排除脑海。都是猜测，但他留了个念想。吃完了一顿饱饭，沐小婉正准备打开电视，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请问，这里是萧晨家吗”客人兄妹俩对视一眼，沐小婉走到院里把门打开，一个俊朗阳光的男子走了进来。“谁手艺这么好啊，在外面都能闻见香味。”萧晨微微愣神，来的人他见过，正是那天晚上力挽狂澜的夜刑司，许昭华！他能找到自己，萧晨一点都不意外。但他为什么来呢，萧晨思考片刻就回过神。“小婉，给客人倒点水。”“这是你妹妹吧，真是蛮可爱的。萧晨同学，你们也别忙活，我就来找你谈点事。”许昭华接过茶水，说了声谢谢。仔细打量了萧晨一会儿，许昭华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怎么好这么快”那天萧晨的伤势，许昭华是清楚的，虽然他比别人更早看出萧晨已经觉醒，但萧晨的恢复速度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哦，刘哥给了我一颗活络丸，那东西很管用，另外我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这是萧晨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许昭华点点头，他看得出来，萧晨这个年轻小伙对于大部分人都带着戒备，就更不想多探听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夜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