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 章 朕又不是一般人

    “儿臣参见父皇。”

    进殿后,君弋祯跪下请安,担忧地看向君邑光问:“父皇,您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

    君邑光说着,抬手让君弋祯起来。“听说你得了解药?”

    “不是解药,只是解毒的方法。”

    “什么方法?”

    君邑光眯了眯眼睛,“还有,你从哪儿知道朕中毒的事情?”

    “是这样的……”

    见君邑光似乎不悦,君弋祯连忙解释,“昨夜,护国夫人带着一个姑娘来到了太子府,说那位姑娘声称父皇您中毒了,还声称自已有办法给父皇您解毒,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当时儿臣本不相信,但是联想到这两日父皇您忽然下令让儿臣监国的事情,儿臣觉得蹊跷,今儿才特意进宫探望……”

    “姑娘?什么姑娘?”

    “这姑娘您也认识……”

    君弋祯笑了一下,卖关子道:“父皇,她此时正在宫门外等着,您等会儿一见便知……”

    “哦?”

    君邑光来了兴趣。

    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不仅这么快知道他中毒的消息,竟然还有本事解毒,他点头,“好,那便先宣她进来吧。”

    “是。”

    侍卫应着,很快将尹筱柔带了过来。

    “是你?”

    看见尹筱柔从殿门外进来行礼,不仅君邑光震惊,福公公也面色一惊,暗道不好。

    “你,先平身吧。”

    君邑光收敛情绪,抬了抬手,让跪在殿中央的尹筱柔起身免礼。

    上下打量了尹筱柔一眼,他皱了皱眉,奇怪地看向尹筱柔,“你怎么我中毒的事情?还有,你真的知道解毒的方法?”

    “是。”

    尹筱柔点头。

    仗着自已这具身体从小长在西北,无人了解的优势,她张口就来,“民女自幼长在西北,曾有幸见识过很多天中没有的东西。皇上,您所中的这种毒药,如果少量服用的话,其实并不致命,反而有可能让人感觉很好,让人上瘾……而一旦上瘾之后停用此毒,它就会害的人生不如死。让人失去理智,为了舒服一点,哪怕再次服毒也在所不惜……”

    “嗯。”

    听见尹筱柔这么准确地说出了自已的症状,君邑光点头,“那之后呢?朕该用什么方法解毒?”

    “想解毒的话,说起来也简单,只要坚持一两年,不再服用那些毒药就好,只是……”

    “只是什么?”

    “唉……”

    尹筱柔长长叹气,“只是那种东西心瘾难戒,一般人即便能够坚持一两年,甚至十年八年,但心里也会总忘不掉毒药的滋味儿。之后再有机会,还是会忍不住碰那些东西,而只要一碰,之前的坚持就会前功尽弃。到最后,他们即便因为服毒过量而肠穿肚烂死无全尸,也不会悔改……”

    “这……”

    君邑光闻听此言面色一沉。

    但片刻之后,他随即释然,“只是一般人如此而已,朕又不是一般人。”

    “是啊。”

    尹筱柔忙拍马屁,按照阮云罗的计划,继续给自已洗白,“所以昨日民女一得知皇上中了此毒,立刻便前往桓王府,将那些毒物全烧了个干干净净……这既防止别人用心险恶,用那些毒药再伤害您,也防止那些毒物在京城里流传开来,再有更多人受到伤害……

    毕竟,这天下间,并非所有人都像陛下您这么心志坚定,有龙气护体啊……”

    “原来那桓王府是你烧的?”

    “是。”

    尹筱柔点头。

    她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民女自知这火烧桓王府乃是死罪,求陛下责罚。”

    “罢了。”

    君邑光摆了摆手。

    暂且先放下尹筱柔火烧桓王府的罪责,他皱眉又问:“你先说说,你是如何得知朕中毒的消息,又如何知道朕中了什么毒,那毒药在哪儿的呢?”

    “这……”

    尹筱柔犹豫一下,目光看向了福公公。

    心中默念了两句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做出心一横的样子,伸手指向福公公,对君邑光道:“陛下,您中毒的事情,是他告诉我的,那毒花生长在桓王府,也是他告诉我的!其实,我之所以前往桓王府,被他逼的!他逼我去采毒花,目的就是想制成毒药,好控制您啊!”

    “你!”

    福公公目光一暗,冷下脸来质问:“尹姑娘,您为什么含血喷人!”

    “是不是含血喷人,皇上自有圣断。”

    君弋祯客气地看向福公公,“福公公,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如先让柔姑娘把话说完,怎么样?”

    “是啊……”

    一副被福公公吓到的样子,尹筱柔唯唯诺诺看向君邑光,可怜巴巴地哀求,“陛,陛下,您,您能听民女先把话说完吗?”

    “嗯。”

    君邑光点头。

    警惕的目光在福公公和君弋祯身上各瞥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看向尹筱柔,“还有什么话,继续说吧。”

    “是。”

    尹筱柔一副感动的样子,落下眼泪。

    一副楚楚可怜样子,感激地给君邑光磕了个头,她小心翼翼地打出了感情牌,“父,父皇,虽然我没资格做您的女儿,但在我心里,却一直都记得您是我的父亲……我不愿意伤害您,也不愿意让福公公伤害您,所以烧了那些花儿后,我逃回将军府,索性找护国夫人坦白……”

    说着,她哽咽一声,擦了擦眼泪一副庆幸的样子对君邑光道:“多,多亏了护国夫人的帮忙,我才能有机会见到太子,有机会进宫面圣,有机会将所有的真相全告诉您……”

    “陛下,奴才冤枉!”

    见尹筱柔唱作俱佳,几乎将自已都说服了,福公公连忙跪下喊冤。

    他一副恳切的样子,跪着向前膝行两步,也打起了感情牌,“陛下,几十年前您未分府的时候,小的便跟着您了。这些年来,小的自问忠心耿耿,从不敢有片刻懈怠……说句大不敬的,以陛下您对小人的信任,小人若是有心想要害您,早不知害了您几百次了,哪里用得着曲里拐弯儿,借别人的手去弄什么毒药?

    再退一万步讲,即便小的真想用毒药谋害陛下,即便小的真一定想用桓王府的毒药谋害陛下,小的也肯定小心翼翼,用自已最亲信的人去做才对。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小的怎会放心让她一个外人沾手呢?

    小的跟她只是之前在宫里见过一面而已,又不熟悉……”

    说着,像是忠臣蒙冤似的,他拼命给尹筱柔和君弋祯磕头。“柔姑娘,太子殿下,您二位行行好,便就此放过小人吧。小人只是个奴才,只是想好好伺候皇上而已,你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小人于死地呢?”

    悲愤地哽咽一声,他停下磕头的动作,摇头一副沉痛的样子看向君弋祯,“太子殿下,您已经是监国太子了,还不够吗?您一定要将皇上身边听话可用的人赶尽杀绝才肯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