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什么都可以吗?

    镜流送出的礼物,着实出乎了羡鱼的预料。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两人没有碰面的半个月里,镜流特意找上应星,一直在工造司,忙着为他准备这枚戒指。

    羡鱼下意识回握住镜流的手。

    一想到战场上拎着三千磅重剑杀敌的剑首,为了他耐下性子,尝试着亲手制作这枚小小的指环……他心下不免动容。

    对比起他让高管代为拍下的戒指……倒显得他没那么用心了。

    既然工造司能打造出无数神兵利器,想必锻造时所用的工具也不简单吧?镜流会受伤吗?

    羡鱼打量着镜流的手,没看到任何伤口。

    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想到仙舟人远超常人的自愈力,要是镜流真的受伤了……他还真看不出来。

    羡鱼忍不住问道:“没伤到手吧?”

    镜流摇了摇头:“没有。”

    她想,只是可惜了应星的那些锻造锤。

    最初,除了戒指这个选项外,镜流还有不少备选项。

    例如,镜流最擅长使用的武器——剑。

    很快她就排除了这个选项。

    送礼总要送些对方喜欢的礼物吧?总不能由着自己的想法来吧?

    无论羡鱼有着怎样的过往,有着怎样特殊的身份……镜流都记得对方曾说过的话。

    羡鱼说过,他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只想待在书库里。

    待在后方的仙舟人不需要武器,前方的危险自有云骑军一一扫清。

    因此,镜流排除了这个选项。

    她和云骑军,都不会让他们所守护的百姓,沦落到拿起武器与敌人厮杀的地步。

    若是她让爱人拿起武器……那她这位剑首、这位伴侣,岂不是太失败了?

    排除了武器,镜流在星网上看到的招财的貔貅摆件。

    看到那线条复杂的摆件,镜流没有犹豫,再次排除了貔貅这个选项。

    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剑首自从和友人们做过那顿一言难尽的饭后,就彻底认清了现实。

    有些领域……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最终,镜流选择了戒指,她在星网上搜索了许多种款式的戒指,在脑海中勾勒着图形。

    她想起羡鱼送给她的那些簪子,有着月亮和桃花的图形。

    镜流想了想,决定在戒指上勾勒出月亮的形状。

    至于桃花……羡鱼的观念十分开明,从不会因为旁人的年龄和性别,去判定他们该做什么事。

    就比如男性,在他眼中,男性同样可以哭泣。

    只是,就算是羡鱼再开明,恐怕也不会喜欢戒指上有桃花吧?

    于是,镜流选择了线条最为简单的月亮。

    她找上应星,对着友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镜流以为,在百冶的帮助下,她很快就能掌握技巧,制作出羡鱼喜欢的戒指。

    等到真正上手去制作、不慎弄坏应星的锻造锤时,镜流这才发现,事情没她预想的那般简单。

    她拿惯了三千磅的支离,在战场上,有无数孽物死在她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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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了战场,镜流也很少会注意自己手下的力道,只有在和羡鱼相处时,她才会刻意收敛。

    对着羡鱼,她尚且能控制住力道,但对着锻造锤和需要她捶打的材料……

    镜流不得不放弃自己原本的设想。

    别说在戒指上勾勒月亮了,先做出来一枚再说吧。

    她硬着头皮,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月,总算成功做出了一枚通体银色、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

    镜流并不满意这份礼物,她盯着羡鱼食指上的那枚戒指,说:“下次再给你换一枚更好的。”

    羡鱼:“……”

    这种有着特殊寓意的礼物,竟然还有下次啊?难不成……是指求婚?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羡鱼很快调整好表情,轻笑着摇头:“我的剑首大人啊,你的这双手,还是留着拿剑吧。”

    语毕,羡鱼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我很喜欢,但是不用了哦。”

    镜流微蹙着眉,盯着他手上的戒指,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作品。

    她说:“这枚戒指……还不够好。”

    羡鱼轻声哄着:“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这份礼物,一定花了你很长时间吧?”

    镜流不愿提起自己背后的付出,只说:“没花多长时间。”

    羡鱼听到这个答复后,并不感到意外。

    镜流就是这样的人,从不会提及自己在背后付出了什么。

    对方连着两次在战场上给他带来了鲜花,他问起时,也只说没花太多心思。

    羡鱼循循善诱:“我还不知道佩戴戒指,有着转运和健康的寓意,有什么其他的注意事项吗?”

    听到这个问题后,镜流不假思索地给出答复,将自己在星网上看到的各种说法,尽数说给羡鱼听。

    羡鱼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镜流说了好一会儿,她猛地顿住了。

    接着,她的目光对上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那双眼睛。

    羡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看来,你确实没在工造司花多太长时间,只是把时间花在了查阅资料上……”

    说着说着,羡鱼抬手轻轻捏了下镜流泛着红的耳尖,接着收回手。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调笑道:“剑首大人真是不坦诚,该罚——”

    镜流上身微微前倾,与他拉近距离。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羡鱼,问:“那你要罚什么?”

    羡鱼眼睛一眨不眨地与她对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镜流率先败下阵来,挪开视线,不再看羡鱼。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嗯。”

    紧接着,她听到羡鱼用着似乎与往日无异,却又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对她说:

    “把你右臂上的昙花换掉。”

    镜流:“……”

    她面无表情地扯开羡鱼睡袍的领口,凑过去在对方的锁骨处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