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宝藏的秘密

    “南公子怎么不早说,林某若能讨回公道定然重重酬谢南公子,那荷碧小姐的事也全包在林某身上了。”林觉兹心领神会地与南真一唱一和,他就不相信老和尚是金刚一块,没有什么软肋。

    召德虽然明白二人有狐假虎威的意思,但他想想扬州徐家的事,心中不免也生出了些许忌惮。徐家二子明争暗斗,徐家之主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宝藏的事不能再升级扩大。那南真能量非同一般,如果真把他们逼急了闹到扬州,对他来说可是隐患不小。

    “林施主与老纳相识那么多年,为慈恩寺做了许多大事,老纳当然是铭记在心的,江州之事,那徐家之主还能听老纳说上几句话。眼下最令老纳担忧之事莫过于成都那宝藏里的一样东西,若二位能取得那物件,江州之事老纳可以向林施主保证,绝对不会然你失望。”

    林觉兹从召德方丈的言谈中感觉到了语气的变化,这老家伙所畏惧的就是那扬州的徐家,成都宝藏的事,他从一开始也就只是在意里边他说的重要物件,至于财货他好像真的不太在乎,看来这次他没耍什么诈。

    “宝藏如今的下落我与南公子也不知,方丈大师如果所言不虚,我倒是可以再信你一次,把东西找来交给你,不知南公子意下如何?”

    “林先生把我当作救世主,以为我无所不能么?就算我能通天彻地找到了方丈大师所要之物,你怎么确定他不会又另有打算呢?林先生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痛。”南真一年来经历了这么多阴狠的算计,他可不愿意再轻信那召德的如意算盘。

    “南真施主,你来寺里有五六年了吧?老纳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你也可窥见一二,除了帮徐家一些事之外,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自从宝象故去之后,老纳一心想离开这藩镇之间的是非,但种了前因就必然会有后果,想退出谈何容易。宝藏里有一个天大的机密,老纳只要把那物件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再为难老衲。所以,今日之托并非贫僧的奸诈智巧,如二位不信,贫僧愿拿一物抵押,以示诚意。”

    召德说完起身走出禅房,看来这一次为了宝藏,在南真的威慑下他不得不有所改变,他惯常使用的那些招数在实力面前也得衡量衡量。

    站在林觉兹身旁一直没说话的高秦松这时开口道:“老爷,方丈太过阴险,那赵宗佑带兵抢了我们到口之肉,明显是想对您不利,可后来竟然赵宗佑也客死他乡,这次如果我们不逼他,可能他早已另有打算,那宝藏的事恐怕不简单,老爷得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林觉兹也想到了此处要害,站起来转身看着南真道:“那么大一批宝藏下落不明,非一般人所能为,方丈会不会贼喊捉贼,故意给我们下个套?”

    南真知道宝藏已被金乌门得到,但他不清楚具体情况,灰叔叔只是派人简略地告知了他此事,具体细节还有待问过灰叔叔才知道。

    “林先生,你们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这方丈大师的话已经没有什么诚信可言,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头绪,还是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要出什么招,我们再来见招拆招。”

    林觉兹也赞同南真的想法,不再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僧人来到禅房传话,让南真到召德的禅房。

    召德给南真看了一个小册子《宝藏清单》,成都宝藏是二十年前召德帮格丹的外祖父乌吉所藏,这宝藏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无非就是些钱财和一些珍宝,但其中有一件却是召德所有之物,是件青铜大鼎,很普通的一件汉代铜鼎。召德告诉他此物由他改造过,召德皈依前是个匠人,南真今天终于知道他是个饰品加工匠人。就在这铜鼎内,召德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转国玉玺。

    赵宗佑夺得宝藏后想直接运到扬州上交徐直浩,召德安插在赵宗佑身边的眼线把这个情报很快告知了他,是以,召德在高季昌的江陵府与金乌门合作上演了无敌战舰拦路夺宝的大戏,赵宗佑也为他的两面三刀得到了报应。

    为何召德会找上敌对金乌门呢?这就是召德的狠辣之处了,为了利益,他可不会无休无止地痛恨一个人,只有长久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是他几十年顺风顺水检验证实来的信条。一年前为了宝象的事,他在金乌门内安插收买了很多眼线,那天递纸条给他的金乌门小头目万朝忠也是召德安插的眼线,所以,南真知道的事他知道,南真不知道的事他也知道。

    格丹那日上岸后立即找到了金乌门的据点,江陵府的拦截方案也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了他面前,奔赴江陵后,万朝忠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召德方丈大师的名头在高家的地盘也非常的管用,无敌战舰也不是头一次干打劫过往船只的事,格丹在召德的帮助下顺利地当了一回黄雀。

    南真听完这些,心里不知是沮丧还是失落,满以为自己一身本事,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起码在自己现有能力下,一切事都能迎刃而解。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甚至不知道召德自身有多大本事,都还没面对面较量,他已经输了几次。

    仅凭传国玉玺,南真就不能再有更多的疑虑。那个秦皇就传下来的东西,他不相信谁听了不会为之动容。召德为何单独叫他去讲此事,林觉兹这样的层次可不能让他知道,那可是件害人的东西。另外,召德还承诺了长青师叔的事,取到铜鼎他自然会告知隐藏在师叔身上的一些事情。

    林觉兹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跟着南真回到了江州。南真让他去忙他的那些家事,宝藏的事不用他操心,那个高秦松不如林觉兹知趣,满脸的狐疑。

    格丹自从接管金乌后,金乌的实力实际上已经大不如前,没有了宗室的支持,单凭一些低级的情报业务是不足以支撑起强大有力的情报网络的。成都一役又损失了他几百个精英,而所谓的宝藏只不过值几万贯钱财,对于他的组织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取得宝藏后,格丹不敢在江陵多停留,不久后就回到了南诏。

    大唐灭亡后,宝藏里的大唐通宝仍然可以在市面流通,自己外祖父留下的东西,那就是金乌门的东西,很快,区区几万贯铜钱就分得差不多了,铜鼎和其它珍宝到是一直由格丹收藏。

    林怀义死后,李荷碧成了事实上的寡妇,她整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林觉兹给她安排了几个婢女她也不要,都被撵了回去。南真去了几次那小院,发现她竟然学会了做饭做菜,一个大家小姐不但不要人伺候还学会了自力更生。

    有一天,南真带着一笔钱去小院,院里没人,他就在门外的小河边树下等。后来见一个丑陋的妇人去开门,南真上前盯着那妇人,妇人发现南真后打开院门快速消失。让南真想不到的是这个难看的妇人竟然就是荷碧,如果不知道内情,在街上遇到这个不男不女的高大邋遢妇人你绝对想象不到是她。

    但面对南真时,那位长着典雅精致面容、身材高挑的荷碧的妆容总是一丝不苟,没有刻意的妩媚,更不会有搔首弄姿。她在南真面前虽然也有说笑,但话还是不多,她的眼神里没有怨、没有恋,让南真感受不到任何压力,这可能就是南真一直愿意在她身边的原因吧。

    南真回南诏,要办的事很多,临行之前他又来到了小院,带了些财物和一壶从林觉兹那儿拿来的酒。林觉兹明知道他不喝酒,却经常送他酒,南真把酒都送到了荷碧这里,因为他没有固定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