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分歧选择
在侦查得到足够情报证明白家庄内真的藏有一些人后，李荣即刻派快马向长老总会报信，申请支援行动，曲坳县的执事长老在知道城外有反对势力后，立刻就同意配合李荣的行动，调集紧缺的丐帮帮众跟着驻守曲坳县的步兵小队，清查城内的白有德信众。
由于流经白家庄的曲水并不经过曲坳县，丐帮并没有足够的船只来保证行动时对方乘船逃离后，能第一时间追上，有可能让对方逃之夭夭。
李荣请求支援的目的，就是让已经到了曲水下游的友军，能够配合行动，别让行动功亏一篑。
一旦对方从白家庄逃走，入了海，可就真的一辈子都别想抓住这些人了。
曲坳县内，张清风作为少有的读书人，跟着执事长老一起工作，做一些文书类的活，几乎等同于秘书，但只是借调并非长期担任秘书，前卫军和地方执事长老会是完全两个不同的组织，互相绝对不能融合在一起。
张清风看到发往长老总会的信件中，执事长老打算改造那些白有德的信众，由于信奉白有德那一套的人都是贫苦老百姓，其实和丐帮帮众的选人条件相近，执事长老生出这种想法其实并不奇怪。
可张清风有不同意见，这些信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造过来的，这些淫祠淫祀由于白有德长期经营的关系，在本地老百姓心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已经形成甚至保留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内的传统和风俗习惯。
譬如白有德的信众，往往会在祖宗牌位边上摆上白有德的雕塑进行香火拜祭，逢年过节，还要亲自带着全家老少到白有德的白家庄上贡求福，只有上贡粮食或者财物多的信众才能得到庇佑，被信众们羡慕。
老百姓们已经坚信他们的苦难，是由于对白有德这个护法不够尊敬导致的，只有对白有德更加忠诚和敬仰，才能下辈子过上好日子。
所以，执事长老就算给这些人丐帮帮众的身份，短时间内也扭转不了局面，甚至还会反过来影响丐帮的纯洁，使得不能彻底消除曲坳县的这股歪风邪气。
张清风本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执事长老，但天色已晚，他还没开口，就被执事长老打断了，让他赶紧将信件封口，送去李荣处明日一早让快马送去长老总会。
张清风无奈，只好带着信件回了兵营。..
他见到李荣时，李荣正在挑灯夜读一本兵书，在丐帮高层的长老当中，识字已经成了一种长期需要执行下去的任务，除非想一辈子当个普通长老，否则就必须识字才能得到晋升，因为你不识字连信件都看不懂······丐帮当中读书人的数量极为稀少，少有读书人愿意为丐帮效力，可丐帮本身并非是一个草头班子，有着极为严格的规矩和法令，需要有知识的人来做事，高层如果不能成长，那么也就不能成为高层了。
张清风将信件交到李荣身边的警卫士兵手里后，士兵验看了印章后，摆摆手让张清风离开。
张清风开口道：“李队长，属下有事禀报！”
警卫士兵看向李荣，见李荣没有反应，便对张清风道：“不是重要的事情，就找你们自己的小队长，不要越级上报，这是早已给所有新兵讲过的军法，你可明白？”
张清风点点头，“但此事不同，是关于长老的和曲坳县本地百姓的，需要李队长才有资格谈这个事情，我也只是按照军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我说的是错误的，那请李队长惩罚我好了。”
“是你啊······你的队长经常和我说起你，长老也经常说想让你直接到他那儿长期做事，”李荣放下兵书，抬起头打量张清风，“说吧，长老怎么了？”
张清风道：“是本地百姓，长老打算在这封信件里，向长老总会请求将白有德的信众，在打下白家庄后，全都纳入丐帮帮众当中。我认为这样不对，应该彻底禁止这些人加入丐帮帮众，并且追查白有德的亲信和隐藏在城内的其余主要信众，将这些人监视并且罚作苦役。而那些普通信众，则需要一年或者两年以上的时间来改造，延缓他们加入丐帮的时间，让其他曲坳县百姓先加入，然后才是他们。”
“只有让这些人知道，信奉白有德会比丐帮帮众过得差，才能让这些人改变过来，而不是直接让他们加入丐帮。这样只会让这些人认为，就算保留以前的习惯也不会受到处罚，曲坳县的淫祠淫祀就无法彻底断绝干净。”
李荣拿起信件，问道：“长老反对了你？”
张清风摇头，“我本来想说的，可长老让我赶紧将信件送来，让您可以尽快一起将他的信件一起用快马送往长老总会，那我只好和您说了，毕竟这样更便捷，而且我认为长老汇报的这件事和我们前卫军也有很大关系。如果不能诛灭干净白有德的信众，那等于斩草没有除根。”
李荣思考片刻，道：“你的意见很好，我知道了，先回去吧······这样，明早你再过来，我们再仔细说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张清风就来到李荣所在的前卫军驻军办公房外等候，
不管是前卫军、后卫军，还是新军都是按照统一的作息时间来行动的，无论是士兵还是队长，都没有例外。
所以张清风没等多久，就被警卫士兵带进了屋子，除了李荣外，这里还有几个身兼数职的队长，看到张清风这个新兵进来，都有些意外。
李荣开口道：“再把你昨晚的想法，和大家说一遍。”
张清风流畅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重点很简单，就是得先确定曲坳县彻底没有了白有德的残余影响后，再给这些信众身份，方便树立起丐帮在曲坳县的权威，也方便丐帮行事不用太在乎一些反对者的声音。
毕竟就连官府都没太刻意针对信众，信众虽然帮助了白有德扩大影响力和势力，但就连官府都没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丐帮的剧烈对抗策略，很有可能引起曲坳县老百姓的反感。
如果在没有根除白有德残余就将这些信众纳入丐帮当中，就是对这些人的一种庇佑和袒护，日后很有可能因此再出现乱子，届时就失去了直接将这些人处死的机会，毕竟对待丐帮帮众，目前除了奸细和反叛之外，是不会直接处死的，甚至连罚作苦役都没有，只是让其彻底失去帮众的身份。
张清风道：“······这样以后就有可能出现一种情况：明明一开始就有机会让这些人彻底消失，却让这些人在丐帮当中继续存在，或者，出现新的白有德，总有人能够利用这些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荣看向在座的其他人，“兄弟们都说说怎么想的吧，咱们要不要也写一封信上去，还是不插手这件事？”
有个小队长说道：“最近城里清查出来的这些人，有很多反抗的，好些人全家上下都对咱们丐帮不满，私藏兵器不说，还和城外有串通，咱们城里清查时，城外早就收到了消息，一些住在城墙边的信众直接逃了。”
另一个小队长说：“这曲坳县地底下还有通往城外的地道，咱们一直都没找到入口和出口在哪儿，有人说这些信众是知道的，但咱们审了几天也没人松口。我看的，这些信众明明日子过得穷酸，但心里可没把咱们丐帮当成兄弟，要是让这些人当了帮众，那咱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就该像在海东城那样，和尚道士都该抓起来罚作苦役，让这些人去种地干活，咱们丐帮不需要和尚道士，齐帮主才是咱们的仙人，就算还有别的神仙，也该是咱们齐帮主最大。这些人要是不服，那就让他们也去种地干活养活自己，这天底下的穷苦兄弟多的去了，为啥要让他们加入咱们？”
前一个小队长道：“可以和长老说一说这件事，然后再一起写信给长老总会，咱们连官府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这些人吗。正巧海东城到曲坳县的路需要人来修，听说以前罚作苦役的那帮老爷已经死了不少人，能拨给曲坳县的苦役怕是不多，若是让老百姓来帮忙还得给粮食和工钱，让这些信众做苦役，不但省钱，还能把这个大任务给做好了。”
李荣呵呵笑道：“大家都同意，那就没啥好说了。长老那边我去解释，他的意思我懂，就是想赶紧发展曲坳县的丐帮帮众，长老也是有任务的嘛，但这些虫豸鼠蚁要来何用？”
“张清风，你立刻按你的意思写好信件，和长老的信件一起送上去。正在下游攻打县城的马盖长老已经答应咱们清剿时派兵在曲河下游布置伏兵，三日后咱们就要发兵攻打白家庄，若是能在三日能得到回复，那咱们也就没那么多顾忌。胆敢负隅顽抗，私下和白有德勾搭的，全家上下全都罚作苦役！一个都跑不掉！”
曲坳县送来的快信，很快就到了齐楚手里，对于这种属下的分歧，齐楚一般不会轻易做出决定，他得弄清楚事情原委后才能拿出准确的判断。
不过这次不一样，分歧的产生只是源于一件还未来得及发生的事情，白有德的白家庄还没铲除呢，现在就着急如何处置白有德的残余势力，是不是还太早了些？
白有德和传统豪强大户的不同，他不但靠着土地剥削老百姓，还要从精神上控制老百姓，如果官府统治力强，那么白有德只能蛰伏，如果官府的统治力被削弱，那么白有德这种人将立刻登台唱戏，占据官府的地位。
而众所周知的，齐楚的丐帮比白有德实力更强，也更快一步取缔了海东州的官府，
本该和官府暗中作对的白有德，反倒立马和官府进行合作了，变成丐帮的敌人。
齐楚的策略是打下一地就彻底控制一地，拒绝与任何人合作共享地盘，传统的豪强大户他要消灭，让丐帮的长老会来取代，
与丐帮相同性质的民间组织他也要禁止，丐帮来了，天下大同，还要白有德这样的“救世主”做什么？丐帮有能力让穷苦老百姓的生活过得更好，白有德这样的假冒救世主，就成了一股不受控制的反对力量，当然得消灭。
现在曲坳县的长老想要吸纳那些被白有德蛊惑的信众加入丐帮，齐楚认为本意是好的，也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因为这些人本来就该是加入丐帮的最好苗子，日子过得好的人是不会被白有德蛊惑的，这种人只会成为和白有德一样的人或者是帮凶。
而那些最底层的老百姓，在信奉白有德之后，不过是从官府的子民变成了白有德的子民，还是会被欺负和欺压，用上贡的方式换取一种可怜的希望，本质上是不会变的。
如果曲坳县的长老能通过合适的方法，吸纳这些人进来壮大丐帮，那齐楚没理由不赞同，
现在的问题是，曲坳县的长老会不一定有这种能力，而且类似于白有德这样的人，在海东州境内不止一个，境内土匪问题能成为举国闻名的存在，也有淫祠淫祀泛滥猖獗的原因导致，普通老百姓和土匪之间并没有清楚的界限。
丰收之年，日子稍微过得下去，那就是良民；粮食歉收，官府和大户欺压过甚，再来个野心家蛊惑，立马就能变成一伙土匪，抢了粮食活下来再说。
干掉白有德后，这种“习惯”可不会从那些信众的脑子里消失，一旦得不到他们的想要的，必定按照“习惯”来行事，这是齐楚千万不想看到的······
齐楚同意了李荣的观点······信件署名是李荣，张清风是代笔，现有的军法里普通士兵不能越权上报，除了军纪员外。
之后，齐楚在长老总会召集执事长老，发布清查类似于曲坳县的这样的民间泛滥祭祀，不允许任何装神弄鬼的人出现在海东州境内，尽管境内的二十几个县城，还有一半都在官府手里，但丝毫不妨碍他以这种名义颁布法令。
几个月过去了，丐帮拿下海东城这么久，朝廷都没派官军来清剿，海东州的官吏们几乎要彻底放弃希望，还能守着县城不走的，完全就是因为走不了。
知县是不能带着家人到地方做官，海东城在丐帮手里，知县仅带着几个家仆就想从海东城现在穿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本地的吏员不可能抛弃土地离开，必定是要死守。
就算那些还未被丐帮拿下的地盘里，豪强大户再如何妖魔丐帮，也阻挡不了那些被欺压很久的老百姓从各种渠道得到真相，只要丐帮军队抵达的乡镇集市，总有人来投靠。
不止是庄客佃户，甚至是大户家里的旁系族亲，都有来迎接加入的，他们很想要分到自己的土地，而不是所有家产都被宗族族长或者族老控制，然后一辈子给宗族打工到死。
在拿下海东城后的第三个月，丐帮已经成了海东州事实上的官府，那些还没打下来的地盘上的势力，多如牛毛，散乱如沙，根本无法对抗丐帮。
只需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海东州境内的其他势力就能彻底被消灭，然后，就是齐楚带兵走出海东州的时候了。
这一刻，齐楚等得够久了······
······
由于流经白家庄的曲水并不经过曲坳县，丐帮并没有足够的船只来保证行动时对方乘船逃离后，能第一时间追上，有可能让对方逃之夭夭。
李荣请求支援的目的，就是让已经到了曲水下游的友军，能够配合行动，别让行动功亏一篑。
一旦对方从白家庄逃走，入了海，可就真的一辈子都别想抓住这些人了。
曲坳县内，张清风作为少有的读书人，跟着执事长老一起工作，做一些文书类的活，几乎等同于秘书，但只是借调并非长期担任秘书，前卫军和地方执事长老会是完全两个不同的组织，互相绝对不能融合在一起。
张清风看到发往长老总会的信件中，执事长老打算改造那些白有德的信众，由于信奉白有德那一套的人都是贫苦老百姓，其实和丐帮帮众的选人条件相近，执事长老生出这种想法其实并不奇怪。
可张清风有不同意见，这些信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造过来的，这些淫祠淫祀由于白有德长期经营的关系，在本地老百姓心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已经形成甚至保留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内的传统和风俗习惯。
譬如白有德的信众，往往会在祖宗牌位边上摆上白有德的雕塑进行香火拜祭，逢年过节，还要亲自带着全家老少到白有德的白家庄上贡求福，只有上贡粮食或者财物多的信众才能得到庇佑，被信众们羡慕。
老百姓们已经坚信他们的苦难，是由于对白有德这个护法不够尊敬导致的，只有对白有德更加忠诚和敬仰，才能下辈子过上好日子。
所以，执事长老就算给这些人丐帮帮众的身份，短时间内也扭转不了局面，甚至还会反过来影响丐帮的纯洁，使得不能彻底消除曲坳县的这股歪风邪气。
张清风本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执事长老，但天色已晚，他还没开口，就被执事长老打断了，让他赶紧将信件封口，送去李荣处明日一早让快马送去长老总会。
张清风无奈，只好带着信件回了兵营。..
他见到李荣时，李荣正在挑灯夜读一本兵书，在丐帮高层的长老当中，识字已经成了一种长期需要执行下去的任务，除非想一辈子当个普通长老，否则就必须识字才能得到晋升，因为你不识字连信件都看不懂······丐帮当中读书人的数量极为稀少，少有读书人愿意为丐帮效力，可丐帮本身并非是一个草头班子，有着极为严格的规矩和法令，需要有知识的人来做事，高层如果不能成长，那么也就不能成为高层了。
张清风将信件交到李荣身边的警卫士兵手里后，士兵验看了印章后，摆摆手让张清风离开。
张清风开口道：“李队长，属下有事禀报！”
警卫士兵看向李荣，见李荣没有反应，便对张清风道：“不是重要的事情，就找你们自己的小队长，不要越级上报，这是早已给所有新兵讲过的军法，你可明白？”
张清风点点头，“但此事不同，是关于长老的和曲坳县本地百姓的，需要李队长才有资格谈这个事情，我也只是按照军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我说的是错误的，那请李队长惩罚我好了。”
“是你啊······你的队长经常和我说起你，长老也经常说想让你直接到他那儿长期做事，”李荣放下兵书，抬起头打量张清风，“说吧，长老怎么了？”
张清风道：“是本地百姓，长老打算在这封信件里，向长老总会请求将白有德的信众，在打下白家庄后，全都纳入丐帮帮众当中。我认为这样不对，应该彻底禁止这些人加入丐帮帮众，并且追查白有德的亲信和隐藏在城内的其余主要信众，将这些人监视并且罚作苦役。而那些普通信众，则需要一年或者两年以上的时间来改造，延缓他们加入丐帮的时间，让其他曲坳县百姓先加入，然后才是他们。”
“只有让这些人知道，信奉白有德会比丐帮帮众过得差，才能让这些人改变过来，而不是直接让他们加入丐帮。这样只会让这些人认为，就算保留以前的习惯也不会受到处罚，曲坳县的淫祠淫祀就无法彻底断绝干净。”
李荣拿起信件，问道：“长老反对了你？”
张清风摇头，“我本来想说的，可长老让我赶紧将信件送来，让您可以尽快一起将他的信件一起用快马送往长老总会，那我只好和您说了，毕竟这样更便捷，而且我认为长老汇报的这件事和我们前卫军也有很大关系。如果不能诛灭干净白有德的信众，那等于斩草没有除根。”
李荣思考片刻，道：“你的意见很好，我知道了，先回去吧······这样，明早你再过来，我们再仔细说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张清风就来到李荣所在的前卫军驻军办公房外等候，
不管是前卫军、后卫军，还是新军都是按照统一的作息时间来行动的，无论是士兵还是队长，都没有例外。
所以张清风没等多久，就被警卫士兵带进了屋子，除了李荣外，这里还有几个身兼数职的队长，看到张清风这个新兵进来，都有些意外。
李荣开口道：“再把你昨晚的想法，和大家说一遍。”
张清风流畅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重点很简单，就是得先确定曲坳县彻底没有了白有德的残余影响后，再给这些信众身份，方便树立起丐帮在曲坳县的权威，也方便丐帮行事不用太在乎一些反对者的声音。
毕竟就连官府都没太刻意针对信众，信众虽然帮助了白有德扩大影响力和势力，但就连官府都没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丐帮的剧烈对抗策略，很有可能引起曲坳县老百姓的反感。
如果在没有根除白有德残余就将这些信众纳入丐帮当中，就是对这些人的一种庇佑和袒护，日后很有可能因此再出现乱子，届时就失去了直接将这些人处死的机会，毕竟对待丐帮帮众，目前除了奸细和反叛之外，是不会直接处死的，甚至连罚作苦役都没有，只是让其彻底失去帮众的身份。
张清风道：“······这样以后就有可能出现一种情况：明明一开始就有机会让这些人彻底消失，却让这些人在丐帮当中继续存在，或者，出现新的白有德，总有人能够利用这些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荣看向在座的其他人，“兄弟们都说说怎么想的吧，咱们要不要也写一封信上去，还是不插手这件事？”
有个小队长说道：“最近城里清查出来的这些人，有很多反抗的，好些人全家上下都对咱们丐帮不满，私藏兵器不说，还和城外有串通，咱们城里清查时，城外早就收到了消息，一些住在城墙边的信众直接逃了。”
另一个小队长说：“这曲坳县地底下还有通往城外的地道，咱们一直都没找到入口和出口在哪儿，有人说这些信众是知道的，但咱们审了几天也没人松口。我看的，这些信众明明日子过得穷酸，但心里可没把咱们丐帮当成兄弟，要是让这些人当了帮众，那咱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就该像在海东城那样，和尚道士都该抓起来罚作苦役，让这些人去种地干活，咱们丐帮不需要和尚道士，齐帮主才是咱们的仙人，就算还有别的神仙，也该是咱们齐帮主最大。这些人要是不服，那就让他们也去种地干活养活自己，这天底下的穷苦兄弟多的去了，为啥要让他们加入咱们？”
前一个小队长道：“可以和长老说一说这件事，然后再一起写信给长老总会，咱们连官府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这些人吗。正巧海东城到曲坳县的路需要人来修，听说以前罚作苦役的那帮老爷已经死了不少人，能拨给曲坳县的苦役怕是不多，若是让老百姓来帮忙还得给粮食和工钱，让这些信众做苦役，不但省钱，还能把这个大任务给做好了。”
李荣呵呵笑道：“大家都同意，那就没啥好说了。长老那边我去解释，他的意思我懂，就是想赶紧发展曲坳县的丐帮帮众，长老也是有任务的嘛，但这些虫豸鼠蚁要来何用？”
“张清风，你立刻按你的意思写好信件，和长老的信件一起送上去。正在下游攻打县城的马盖长老已经答应咱们清剿时派兵在曲河下游布置伏兵，三日后咱们就要发兵攻打白家庄，若是能在三日能得到回复，那咱们也就没那么多顾忌。胆敢负隅顽抗，私下和白有德勾搭的，全家上下全都罚作苦役！一个都跑不掉！”
曲坳县送来的快信，很快就到了齐楚手里，对于这种属下的分歧，齐楚一般不会轻易做出决定，他得弄清楚事情原委后才能拿出准确的判断。
不过这次不一样，分歧的产生只是源于一件还未来得及发生的事情，白有德的白家庄还没铲除呢，现在就着急如何处置白有德的残余势力，是不是还太早了些？
白有德和传统豪强大户的不同，他不但靠着土地剥削老百姓，还要从精神上控制老百姓，如果官府统治力强，那么白有德只能蛰伏，如果官府的统治力被削弱，那么白有德这种人将立刻登台唱戏，占据官府的地位。
而众所周知的，齐楚的丐帮比白有德实力更强，也更快一步取缔了海东州的官府，
本该和官府暗中作对的白有德，反倒立马和官府进行合作了，变成丐帮的敌人。
齐楚的策略是打下一地就彻底控制一地，拒绝与任何人合作共享地盘，传统的豪强大户他要消灭，让丐帮的长老会来取代，
与丐帮相同性质的民间组织他也要禁止，丐帮来了，天下大同，还要白有德这样的“救世主”做什么？丐帮有能力让穷苦老百姓的生活过得更好，白有德这样的假冒救世主，就成了一股不受控制的反对力量，当然得消灭。
现在曲坳县的长老想要吸纳那些被白有德蛊惑的信众加入丐帮，齐楚认为本意是好的，也是有一定可行性的，因为这些人本来就该是加入丐帮的最好苗子，日子过得好的人是不会被白有德蛊惑的，这种人只会成为和白有德一样的人或者是帮凶。
而那些最底层的老百姓，在信奉白有德之后，不过是从官府的子民变成了白有德的子民，还是会被欺负和欺压，用上贡的方式换取一种可怜的希望，本质上是不会变的。
如果曲坳县的长老能通过合适的方法，吸纳这些人进来壮大丐帮，那齐楚没理由不赞同，
现在的问题是，曲坳县的长老会不一定有这种能力，而且类似于白有德这样的人，在海东州境内不止一个，境内土匪问题能成为举国闻名的存在，也有淫祠淫祀泛滥猖獗的原因导致，普通老百姓和土匪之间并没有清楚的界限。
丰收之年，日子稍微过得下去，那就是良民；粮食歉收，官府和大户欺压过甚，再来个野心家蛊惑，立马就能变成一伙土匪，抢了粮食活下来再说。
干掉白有德后，这种“习惯”可不会从那些信众的脑子里消失，一旦得不到他们的想要的，必定按照“习惯”来行事，这是齐楚千万不想看到的······
齐楚同意了李荣的观点······信件署名是李荣，张清风是代笔，现有的军法里普通士兵不能越权上报，除了军纪员外。
之后，齐楚在长老总会召集执事长老，发布清查类似于曲坳县的这样的民间泛滥祭祀，不允许任何装神弄鬼的人出现在海东州境内，尽管境内的二十几个县城，还有一半都在官府手里，但丝毫不妨碍他以这种名义颁布法令。
几个月过去了，丐帮拿下海东城这么久，朝廷都没派官军来清剿，海东州的官吏们几乎要彻底放弃希望，还能守着县城不走的，完全就是因为走不了。
知县是不能带着家人到地方做官，海东城在丐帮手里，知县仅带着几个家仆就想从海东城现在穿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本地的吏员不可能抛弃土地离开，必定是要死守。
就算那些还未被丐帮拿下的地盘里，豪强大户再如何妖魔丐帮，也阻挡不了那些被欺压很久的老百姓从各种渠道得到真相，只要丐帮军队抵达的乡镇集市，总有人来投靠。
不止是庄客佃户，甚至是大户家里的旁系族亲，都有来迎接加入的，他们很想要分到自己的土地，而不是所有家产都被宗族族长或者族老控制，然后一辈子给宗族打工到死。
在拿下海东城后的第三个月，丐帮已经成了海东州事实上的官府，那些还没打下来的地盘上的势力，多如牛毛，散乱如沙，根本无法对抗丐帮。
只需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海东州境内的其他势力就能彻底被消灭，然后，就是齐楚带兵走出海东州的时候了。
这一刻，齐楚等得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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