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林梦涵的第二人格
钱卫兵被安排住院，钱雨就在病房里陪护。
王寿什么药也没开，就先让钱卫兵住下，然后紧急通知大家来小办公楼开会。
现在这情况，开什么药都没用，恶性炎症已经布满了鼻腔和鼻窦，甚至还蔓延到了别的部位，不切掉根本不可能通气，更别说癌变的部位了。
这是王寿第一次开会，医疗支援队的人如数到场，同时还有江城医院的专科医生在席，吴伦医和林梦涵作为东道主，自然也要参加。
王寿明知道吴伦医在背后搞小动作，却并没有直接发难，而是询问吴伦医医院里的手术室条件状况，看看能不能就地手术。
如果不能，那就得送到临江市或者省城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寿也不可能凭空帮人把手术给做了。
吴伦医打了个哈哈，道：“这不今年的刚下来吗，还在准备招标呢，不过大致的计划已经做好了，就是不知道该选哪一家好，还在考虑呢。”
王寿道：“那就是没这个条件了······吴伦医，待会儿你就联系临江市那边，对接安排好，请人家帮个忙，直接给钱卫兵安排转院。”
吴伦医道：“王教授，这不好办啊，上次钱卫兵就偷偷从人家院里溜出来，给人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啊。而且这钱卫兵很没素质，上午您也看到了，动不动就骂人说脏话。”
“何况你和齐楚还答应人家了，这要是把他送到临江市去，他一看情况不对，肯定又要发脾气。”
砰！
王寿面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不好办也要办，难不成，你还要看着病人死在咱们院里！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见王寿生气，吴伦医赶忙道：“我这就打电话，王教授别生气，钱卫兵的病情还得靠您老人家呢。”
说完，吴伦医快步离开会议室。
见王寿发飙，本就安静的会议室，瞬间如同沉寂的海底，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和蔼的老教授，为啥会因为这点小问题发飙。
大家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别说一个钱卫兵，就是再来一百个，也得尊重客观事实，人家不配合，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嘛，情绪波动是没有必要的。
齐楚明白王寿为啥生气，吴伦医摆明了就是不要脸，要将黑锅扣在医疗支援队的头上，
王教授能够容忍吴伦医把绝症病人推给自己，他们的责任就是干这个的，却无法接受吴伦医这种不作为的态度，见死不救，还当啥医生。
林梦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给王寿端来一杯热茶，轻声道：“老师，别生气，吴院长和临江市那边还是很熟悉的，肯定有办法。”
王寿摆摆手，“我没生气，咱们继续开会。”
林梦涵看着王寿那老树根一般的颤抖着的手掌，心中一动，没再言语。
······
一个小时后，大家都说完了一轮发言。
王寿皱起眉头，直接否定道：“保守治疗不行，效果不好，钱卫兵这个人本来就不信任咱们，用保守治疗的方法，得长期住院，他没这个条件。一旦看不到效果，他肯定就要丧失信心，这花了钱又治不好病，那不如直接告诉他，去别的地方看病。”
被否定的专科医生苦笑道：“王教授，咱们江城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保守治疗，咱们也没这个条件给他专门治病啊。医院医生又少，看那些小毛病都看不过来，怎么弄得过来啊。”
林梦涵也说道：“老师，江城医院确实没这个条件，当初钱卫兵转院去临江市，也是这个原因。”
王寿点头道：“我也不是为难你们，这个我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送钱卫兵去临江市吧。在此之前，再观察个几天，手术方案还是得弄一个，如果大家有想法的话，就这几天交上来。”
“对了，齐楚你到时候总结一下给我。”
齐楚答应道：“好的，王教授。”
众人面色古怪，反正都不是在江城医院动刀子，还弄个屁的手术方案啊。人家临江市的人，就算拿到你的方案，也是扔掉，别的脑子里的想法，那里有自己的想法靠谱。
但齐楚答应得这么爽快，大家又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该怎么做好这件事。
王教授都发话了，不管如何，看在王教授的面子上，还是得搞一手，省得给王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
散会以后，王寿、齐楚和林梦涵一齐进了电梯，准备回住院部。
王寿对齐楚道：“吴伦医这小子，心术不正啊。”
“我猜，他肯定会想法设法，让临江市那边不接受，推脱掉转院的事儿。咱们可以谴责，但也拿他没办法，就让他先高兴几天吧。”
“齐楚，会也开了，大家确实都没有办法。你要是有信心，这两天就好好准备一下，如果到时候做不到也没关系，送去省城医院再请人帮忙。”
齐楚道：“放心，王教授，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三天后就给钱卫兵做手术吧，只要有我在，病情肯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
王寿摇摇头，“还能怎么恶化？都到这一步了，说难听点，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
林梦涵疑惑道：“老师，齐楚，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王寿看着林梦涵傻愣愣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对齐楚道：“哈哈哈，你给她解释吧，我这学生哪都好，就是太单纯了，你小子有点聪明劲儿，替我好好教一教。”
齐楚心里给王寿点了个大拇指，林梦涵确实是有点单纯，被那个吃软饭的记者骗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要不是自己插一脚，不知道现在多倒霉呢。
人钱两失是肯定的，以那眼镜兄好赌又好色的秉性，搞不好还会把林梦涵给卖了······
王寿道：“你们慢慢说，我去病房看看钱卫兵的情况。齐楚，你这两天好好想一想，记住我说的话。”
说完，电梯也到了楼下，王寿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齐楚见边上有医院职工上上下下，担心被有心人听见，便抬着林梦涵往散步的小公园里走。
今天天气不错，小公园的绿化花坛上，晒满了棉被和床单。
周围无人，
林梦涵想到刚才老师的调侃，脸色一红，羞赧道：“齐楚，你也觉得我很笨吗？”
齐楚摇摇头，“梦涵，你不笨，你就是有点，有点那啥。”
“那啥是什么？”林梦涵问道。
“你非要我说出来嘛，那啥不就是那啥，你好好想一想，那啥是啥？”
林梦涵：“······我知道了，你也在说我笨。”
齐楚见她委屈，也不逗她了，直接将吴伦医的阴谋说了出来，“······我和王教授的打算，是先不理会他，既然病人已经送过来了，咱们不可能见死不救。”
林梦涵气愤道：“他挪用公款的问题还没解决呢，现在又干出这种事情，真当江城医院是他的后花园吗，像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无耻！”
齐楚问道：“你上次说，打算检举吴伦医，举报信写了吗？”
林梦涵道：“我打算实名举报，现在还在收集证据，但负责这一块的人是吴伦医的一个亲戚，我暂时还没办法说服人家，有点难办啊。”
齐楚道：“算了，这件事情你别管。实名举报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现在谁会这么干了，你还是副院长呢。”
林梦涵有些不服气，“副院长又怎么了！”
齐楚告饶道：“好了，好了，算我求你了，你别干小卒子才会干的冲锋陷阵的事儿。你就安稳坐在你自己的位置上，我来当你手下的小卒子，等我帮你这阴险的瘪犊子玩意给解决了，就让你来当院长。”
林梦涵道：“哼，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有，你这脏话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听着怪怪的。”
齐楚道：“哦，今天那个病人骂吴伦医，我觉得骂得挺好，就记住了。”
“嗯——齐楚，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林梦涵扭捏了一下，道：“你明明答应我的，这几天都不见你的人，你知道我家在哪儿，什么时候来找我？”
齐楚想了想，道：“等钱卫兵的病治好了再说吧，这几天比较忙，你知道吧。”
林梦涵蹙眉道：“好吧，那你中午是要去小桃家吃饭吗，我听说她说了，她马上要和你订婚了，到时候你要请我也参加订婚宴吗？”
齐楚脸色呆滞了好几秒，“······”
林梦涵伸手在齐楚面前晃了晃，见他半天才回过神来，撩了下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声音温柔地道：“小桃人不错，我看好她，你不在江城医院的日子里，她还总是和我说起你呢。”
“齐楚，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小桃子，”林梦涵替齐楚系上领口的散开来的衣扣，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吐气如兰，“当然，你也不许再骗我了，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哦。”
齐楚神色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头如捣蒜，“一定做到。”
林梦涵笑了笑，走出小公园，倏地回头，跟齐楚挥了挥手。
如花般的笑靥，看得他小心脏怦怦直跳，实在太像了，简直和当初犯病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刚才要是有一句“不”字，今天肯定难逃一死。
“奶奶滴，冰山美人就是不一样啊，”齐楚心里感叹道。
中午，肖蕊开车去车站，将姜晓娥接到了医院门口。
齐楚和王小桃在门口上车，一同前往王小桃家。
······
和姜晓娥同来的，还有自告奋勇的牛大力，实际上是柳冰冰派来的间谍。
姜晓娥见干女儿要让牛大力跟着一起去，笑道：“他去做什么啊，又不是正式订婚，到时候再一起来嘛。”
柳冰冰道：“干妈，牛大力和齐楚关系好，咱家的情况我知道，有牛大力这兄弟撑个门面，齐楚脸上也有面子。要不是我村里有事忙活走不开，我肯定也跟着一起去，也去看看女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说着，柳冰冰对牛大力道：“大力，你到了人家女方家里，一定要看仔细了。对方要是人多，你也别怕，什么三姑六姨，堂兄堂弟都不算啥，你可是齐楚的好兄弟，要是齐楚被灌酒了什么的，你得上。”
想到昨晚柳冰冰威胁他，要是没把王小桃家里的情况打探清楚，就要让他去城里的警察局培训一个月，牛大力控制不住得打了个寒颤，连声道：“柳村长你放心，姜婶子，我保证不给小楚哥丢脸。”
姜晓娥轻轻摇头，“你们两个呀，人家小桃父母还是挺有诚意的，不会搞那些幺蛾子的。算了，一起去就一起去吧，也更热闹。”
柳冰冰微笑道：“那当然了，干妈你慢走啊。”
目送姜晓娥和牛大力坐上去现场的大巴车，柳冰冰总算松开了咬得发白的嘴唇，心里恨恨道：“等着吧！”
······
在去王小桃家的路上，肖蕊和齐楚汇报道：“老板，我已经给你买好上门礼物了，我也不知道咱们江城这边都送什么，就按照晚上说的买了。”
“烟酒各两件，补品两箱，还有银行取的新钞六万块钱，”肖蕊一边开车，一边报着单子：“还有一些鸡鸭鱼肉，水果干货什么的，都放在后备箱里。”
“要是不够的话，阿姨你和我说，我给超市那边的经理打电话，都联系好了，”肖蕊看了眼后视镜，说道。
姜晓娥捏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头有她准备好的六千块钱，是她和丈夫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积蓄，想着村里一般男方第一次上门，六百块就很不错了。
毕竟后面正式的订婚，还得下聘呢，所以带了六千块，没动齐楚给她办养殖场的钱，按说六千也不少了，可肖蕊直接就是六万块，还不包括那些名贵烟酒啥的。
她听到肖蕊这么贴心（奢侈），王小桃又坐在边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够了！够了哈，你这女娃考虑得真周到。”
王小桃则埋怨道：“你准备这么多干嘛，又是鸡鸭鱼肉，又是水果的，怎么吃得完，多浪费啊。”
姜晓娥一听这话，觉得眼光真好，没看错人，这儿媳妇真的不错啊，也忍不住跟着附和道：“是有点多了哦。”
经过昨天的事，
王寿什么药也没开，就先让钱卫兵住下，然后紧急通知大家来小办公楼开会。
现在这情况，开什么药都没用，恶性炎症已经布满了鼻腔和鼻窦，甚至还蔓延到了别的部位，不切掉根本不可能通气，更别说癌变的部位了。
这是王寿第一次开会，医疗支援队的人如数到场，同时还有江城医院的专科医生在席，吴伦医和林梦涵作为东道主，自然也要参加。
王寿明知道吴伦医在背后搞小动作，却并没有直接发难，而是询问吴伦医医院里的手术室条件状况，看看能不能就地手术。
如果不能，那就得送到临江市或者省城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寿也不可能凭空帮人把手术给做了。
吴伦医打了个哈哈，道：“这不今年的刚下来吗，还在准备招标呢，不过大致的计划已经做好了，就是不知道该选哪一家好，还在考虑呢。”
王寿道：“那就是没这个条件了······吴伦医，待会儿你就联系临江市那边，对接安排好，请人家帮个忙，直接给钱卫兵安排转院。”
吴伦医道：“王教授，这不好办啊，上次钱卫兵就偷偷从人家院里溜出来，给人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啊。而且这钱卫兵很没素质，上午您也看到了，动不动就骂人说脏话。”
“何况你和齐楚还答应人家了，这要是把他送到临江市去，他一看情况不对，肯定又要发脾气。”
砰！
王寿面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不好办也要办，难不成，你还要看着病人死在咱们院里！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见王寿生气，吴伦医赶忙道：“我这就打电话，王教授别生气，钱卫兵的病情还得靠您老人家呢。”
说完，吴伦医快步离开会议室。
见王寿发飙，本就安静的会议室，瞬间如同沉寂的海底，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和蔼的老教授，为啥会因为这点小问题发飙。
大家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别说一个钱卫兵，就是再来一百个，也得尊重客观事实，人家不配合，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嘛，情绪波动是没有必要的。
齐楚明白王寿为啥生气，吴伦医摆明了就是不要脸，要将黑锅扣在医疗支援队的头上，
王教授能够容忍吴伦医把绝症病人推给自己，他们的责任就是干这个的，却无法接受吴伦医这种不作为的态度，见死不救，还当啥医生。
林梦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给王寿端来一杯热茶，轻声道：“老师，别生气，吴院长和临江市那边还是很熟悉的，肯定有办法。”
王寿摆摆手，“我没生气，咱们继续开会。”
林梦涵看着王寿那老树根一般的颤抖着的手掌，心中一动，没再言语。
······
一个小时后，大家都说完了一轮发言。
王寿皱起眉头，直接否定道：“保守治疗不行，效果不好，钱卫兵这个人本来就不信任咱们，用保守治疗的方法，得长期住院，他没这个条件。一旦看不到效果，他肯定就要丧失信心，这花了钱又治不好病，那不如直接告诉他，去别的地方看病。”
被否定的专科医生苦笑道：“王教授，咱们江城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保守治疗，咱们也没这个条件给他专门治病啊。医院医生又少，看那些小毛病都看不过来，怎么弄得过来啊。”
林梦涵也说道：“老师，江城医院确实没这个条件，当初钱卫兵转院去临江市，也是这个原因。”
王寿点头道：“我也不是为难你们，这个我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送钱卫兵去临江市吧。在此之前，再观察个几天，手术方案还是得弄一个，如果大家有想法的话，就这几天交上来。”
“对了，齐楚你到时候总结一下给我。”
齐楚答应道：“好的，王教授。”
众人面色古怪，反正都不是在江城医院动刀子，还弄个屁的手术方案啊。人家临江市的人，就算拿到你的方案，也是扔掉，别的脑子里的想法，那里有自己的想法靠谱。
但齐楚答应得这么爽快，大家又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该怎么做好这件事。
王教授都发话了，不管如何，看在王教授的面子上，还是得搞一手，省得给王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
散会以后，王寿、齐楚和林梦涵一齐进了电梯，准备回住院部。
王寿对齐楚道：“吴伦医这小子，心术不正啊。”
“我猜，他肯定会想法设法，让临江市那边不接受，推脱掉转院的事儿。咱们可以谴责，但也拿他没办法，就让他先高兴几天吧。”
“齐楚，会也开了，大家确实都没有办法。你要是有信心，这两天就好好准备一下，如果到时候做不到也没关系，送去省城医院再请人帮忙。”
齐楚道：“放心，王教授，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三天后就给钱卫兵做手术吧，只要有我在，病情肯定不会继续恶化下去。”
王寿摇摇头，“还能怎么恶化？都到这一步了，说难听点，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
林梦涵疑惑道：“老师，齐楚，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王寿看着林梦涵傻愣愣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对齐楚道：“哈哈哈，你给她解释吧，我这学生哪都好，就是太单纯了，你小子有点聪明劲儿，替我好好教一教。”
齐楚心里给王寿点了个大拇指，林梦涵确实是有点单纯，被那个吃软饭的记者骗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要不是自己插一脚，不知道现在多倒霉呢。
人钱两失是肯定的，以那眼镜兄好赌又好色的秉性，搞不好还会把林梦涵给卖了······
王寿道：“你们慢慢说，我去病房看看钱卫兵的情况。齐楚，你这两天好好想一想，记住我说的话。”
说完，电梯也到了楼下，王寿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齐楚见边上有医院职工上上下下，担心被有心人听见，便抬着林梦涵往散步的小公园里走。
今天天气不错，小公园的绿化花坛上，晒满了棉被和床单。
周围无人，
林梦涵想到刚才老师的调侃，脸色一红，羞赧道：“齐楚，你也觉得我很笨吗？”
齐楚摇摇头，“梦涵，你不笨，你就是有点，有点那啥。”
“那啥是什么？”林梦涵问道。
“你非要我说出来嘛，那啥不就是那啥，你好好想一想，那啥是啥？”
林梦涵：“······我知道了，你也在说我笨。”
齐楚见她委屈，也不逗她了，直接将吴伦医的阴谋说了出来，“······我和王教授的打算，是先不理会他，既然病人已经送过来了，咱们不可能见死不救。”
林梦涵气愤道：“他挪用公款的问题还没解决呢，现在又干出这种事情，真当江城医院是他的后花园吗，像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无耻！”
齐楚问道：“你上次说，打算检举吴伦医，举报信写了吗？”
林梦涵道：“我打算实名举报，现在还在收集证据，但负责这一块的人是吴伦医的一个亲戚，我暂时还没办法说服人家，有点难办啊。”
齐楚道：“算了，这件事情你别管。实名举报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现在谁会这么干了，你还是副院长呢。”
林梦涵有些不服气，“副院长又怎么了！”
齐楚告饶道：“好了，好了，算我求你了，你别干小卒子才会干的冲锋陷阵的事儿。你就安稳坐在你自己的位置上，我来当你手下的小卒子，等我帮你这阴险的瘪犊子玩意给解决了，就让你来当院长。”
林梦涵道：“哼，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有，你这脏话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听着怪怪的。”
齐楚道：“哦，今天那个病人骂吴伦医，我觉得骂得挺好，就记住了。”
“嗯——齐楚，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林梦涵扭捏了一下，道：“你明明答应我的，这几天都不见你的人，你知道我家在哪儿，什么时候来找我？”
齐楚想了想，道：“等钱卫兵的病治好了再说吧，这几天比较忙，你知道吧。”
林梦涵蹙眉道：“好吧，那你中午是要去小桃家吃饭吗，我听说她说了，她马上要和你订婚了，到时候你要请我也参加订婚宴吗？”
齐楚脸色呆滞了好几秒，“······”
林梦涵伸手在齐楚面前晃了晃，见他半天才回过神来，撩了下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声音温柔地道：“小桃人不错，我看好她，你不在江城医院的日子里，她还总是和我说起你呢。”
“齐楚，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小桃子，”林梦涵替齐楚系上领口的散开来的衣扣，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吐气如兰，“当然，你也不许再骗我了，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哦。”
齐楚神色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头如捣蒜，“一定做到。”
林梦涵笑了笑，走出小公园，倏地回头，跟齐楚挥了挥手。
如花般的笑靥，看得他小心脏怦怦直跳，实在太像了，简直和当初犯病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刚才要是有一句“不”字，今天肯定难逃一死。
“奶奶滴，冰山美人就是不一样啊，”齐楚心里感叹道。
中午，肖蕊开车去车站，将姜晓娥接到了医院门口。
齐楚和王小桃在门口上车，一同前往王小桃家。
······
和姜晓娥同来的，还有自告奋勇的牛大力，实际上是柳冰冰派来的间谍。
姜晓娥见干女儿要让牛大力跟着一起去，笑道：“他去做什么啊，又不是正式订婚，到时候再一起来嘛。”
柳冰冰道：“干妈，牛大力和齐楚关系好，咱家的情况我知道，有牛大力这兄弟撑个门面，齐楚脸上也有面子。要不是我村里有事忙活走不开，我肯定也跟着一起去，也去看看女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说着，柳冰冰对牛大力道：“大力，你到了人家女方家里，一定要看仔细了。对方要是人多，你也别怕，什么三姑六姨，堂兄堂弟都不算啥，你可是齐楚的好兄弟，要是齐楚被灌酒了什么的，你得上。”
想到昨晚柳冰冰威胁他，要是没把王小桃家里的情况打探清楚，就要让他去城里的警察局培训一个月，牛大力控制不住得打了个寒颤，连声道：“柳村长你放心，姜婶子，我保证不给小楚哥丢脸。”
姜晓娥轻轻摇头，“你们两个呀，人家小桃父母还是挺有诚意的，不会搞那些幺蛾子的。算了，一起去就一起去吧，也更热闹。”
柳冰冰微笑道：“那当然了，干妈你慢走啊。”
目送姜晓娥和牛大力坐上去现场的大巴车，柳冰冰总算松开了咬得发白的嘴唇，心里恨恨道：“等着吧！”
······
在去王小桃家的路上，肖蕊和齐楚汇报道：“老板，我已经给你买好上门礼物了，我也不知道咱们江城这边都送什么，就按照晚上说的买了。”
“烟酒各两件，补品两箱，还有银行取的新钞六万块钱，”肖蕊一边开车，一边报着单子：“还有一些鸡鸭鱼肉，水果干货什么的，都放在后备箱里。”
“要是不够的话，阿姨你和我说，我给超市那边的经理打电话，都联系好了，”肖蕊看了眼后视镜，说道。
姜晓娥捏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头有她准备好的六千块钱，是她和丈夫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积蓄，想着村里一般男方第一次上门，六百块就很不错了。
毕竟后面正式的订婚，还得下聘呢，所以带了六千块，没动齐楚给她办养殖场的钱，按说六千也不少了，可肖蕊直接就是六万块，还不包括那些名贵烟酒啥的。
她听到肖蕊这么贴心（奢侈），王小桃又坐在边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够了！够了哈，你这女娃考虑得真周到。”
王小桃则埋怨道：“你准备这么多干嘛，又是鸡鸭鱼肉，又是水果的，怎么吃得完，多浪费啊。”
姜晓娥一听这话，觉得眼光真好，没看错人，这儿媳妇真的不错啊，也忍不住跟着附和道：“是有点多了哦。”
经过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