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白瞎了感动

    第二天一大早,于莉就起床回了自己娘家。

    到了自己娘家,就被老娘拉着干活儿,于莉忿忿不平:“您把我当什么了?”

    “这么多活儿,平时怎么不让于海棠帮你,不让我弟帮你?”

    于莉老娘理直气壮:“于海棠是厂里广播员,是体面的大姑娘,铁饭碗,怎么能干这些杂活?”

    “你弟弟是家里男人,这些家务也是不能碰的。”

    “也就是刚好你来,能干的活儿都赶快帮我干了。”

    于莉就不爱听这话。

    要没有马华,她这辈子也就认了命了,在娘家当最没本事、最讨人嫌的大丫头;在婆家算计三瓜俩枣就乐的不行,跟老阎家一个德行。

    “妈,那要是我也找到正式工作,端上铁饭碗。”

    “您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你先找到再说。”于莉老娘不以为然地回答。

    “行啊,您掏点儿钱帮我买个铁饭碗吧。”于莉说道,“轧钢厂有人不想接班,想把铁饭碗卖给我,一千五百块钱。”

    “妈,您能给我多少?”

    于莉老娘一脸意外:“啊?你说真的?”

    “真的。”于莉说道。

    “一千五倒是不贵,挺划算啊。”于莉老娘擦擦手,“靠谱不靠谱?”

    “挺靠谱的。”于莉有点惊喜和温暖,“妈,您帮我呀?”

    “家里挺难,要凑齐一千五太难了。”

    于莉老娘掰着手指头盘算:“咱们家总共存了三百块钱,都是给你弟弟将来留着的;再借你爸单位同事、好友,大概也就再借到两百。”

    “你妹妹海棠,大概能要個一百两百。”

    “你自己手里能有多少钱?”

    于莉回答道:“我大概也就五十多块钱,真要想办法,也就一百块钱。”

    不算马华帮忙的情况下,也就是这些了。

    “你看看,这满打满算也就八百块钱左右。”于莉老娘说道,“你能不能跟人讲讲价,再便宜便宜啊?铁饭碗可不容易,不能错过啊。”

    听到老娘这么为自己打算,于莉眼泪花都出来了,擦了擦眼角:“妈,您真好……我这走了一圈,就没有一个支持我端这个铁饭碗的,也就是您支持我。”

    “我从小感觉大姑对我好,您和我爸对我冷淡,没想到关键时候您能这么支持我!还是娘家好啊!”

    于莉老娘疑惑地看着她:“你说啥呢?”

    于莉懵了:“啊?妈,我说错了?”

    “你傻啊,大丫头!你是个女人,要铁饭碗干什么?”

    “咱们家凑凑钱,别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把这个铁饭碗给你弟弟办下来,往后就是万事不发愁了!”于莉老娘很奇怪地看着于莉,“端铁饭碗?你都一把年纪的妇女了,端什么铁饭碗?”

    于莉的脸色从感动,渐渐僵硬,又渐渐冷漠。

    “妈,您刚才什么‘满打满算’,是给我弟弟满打满算?铁饭碗要给他啊?”

    于莉老娘理所当然地说道:“要不然呢?”

    “你铁饭碗赚了钱,便宜的是只会是外人,你弟弟才是咱们家以后的血脉香火啊。”

    “那我呢?我也是外人?”于莉冷淡问道。

    “你不是外人,但你是嫁出去的闺女;娘家有难处,你该帮就得帮。”于莉的老娘说道。

    于莉呵呵冷笑:“行,您先让于海棠掏钱,我再掏钱。”

    “就这样吧,我走了。”

    “哎,你先别走啊,这工作是谁卖的?姓什么叫什么,住哪条胡同啊?你倒是说了,莪让你爸再去谈谈价格!”

    于莉老娘在后面叫嚷,于莉没理他,脚步向前走的更快。

    对于父母的偏心,她是再一次确定并且死心,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万幸的是,刚才于莉虽然感动,到底没有失去理智,没有说出来这工作不要钱。

    这话要是说了,今天于莉老娘非得跟着去四合院闹个天翻地覆,把事情全部搞砸不可。

    回到四合院,三大妈呵呵一笑,看于莉笑话:“于莉,找亲戚弄到钱了?什么时候上班啊!”

    于莉咬牙道:“明天!”

    三大妈顿时大惊失色:“啊?你真弄到钱了?那可是铁饭碗啊,你真能端的上?”

    “明天我去太原找我大姑,我就不信弄不到钱!”于莉一半是真的恼火,一半是表演,叫道。

    三大妈这才明白于莉是走投无路,顿时嗤笑一声:“瞎折腾!你大姑来四九城,连自行车都得借,她能有钱?”

    下班之后,阎埠贵、阎解成、阎解放听到了于莉的决定,也都感觉于莉是真的瞎折腾。

    “她就没有端铁饭碗这个命!”

    “还去太原!够不够来回车票钱?”

    于莉是真的恼了,冲出屋来跟他们拍桌子:“这铁饭碗要是到了手,你们家甭想从我手里落一点儿好处!”

    阎埠贵笑道:“我不指望有什么好处,生活费按时交,别拖拖拉拉就成啦!”

    显然都不认为于莉能拿到钱,买下正式工作。

    这样被看轻,于莉更是冷笑不已:“行,这是你们家自己说的!”

    “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说完话,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于莉果真起身去了太原,连什么时候回来都没说。

    阎解成也懒得问,他跟阎解放都盯着后院于海棠呢。

    不过,到底是许大茂高出一筹,一大早就把于海棠约出去,准备借着休息的这一天,吃吃喝喝玩玩……

    许大茂、于海棠出门的时候,傻柱少不得又追在后面嚷嚷两句。

    见到于海棠口头答应,脚下还是跟着许大茂出去玩儿,傻柱也是悻悻然——这姑娘怎么这样?有奶就是娘啊。

    这人品,跟秦淮茹真是没办法比;可惜现在秦淮茹也不正眼看他傻柱。

    阎埠贵溜溜达达到中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易中海跟傻柱说话,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站在一旁。

    “哟,这一家人,说什么呢?”

    阎埠贵一开口,聋老太太、易中海都笑了——对,他们就是一家人。

    “也没说什么,就说于海棠那个小姑娘。”

    “贪图一点吃喝,整天跟许大茂在一起;这是人家私事儿,本来咱们也不该多嘴,毕竟许大茂媳妇跑了,于海棠也跟男朋友分手了。”

    “可她住在老太太家,老太太坐卧行走、吃喝穿睡都得人照料着;她手都不伸一下,不伺候老太太。”

    易中海抱怨着说:“要不是老太太说,尽可能好聚好散,我非得跟她说道说道。”

    “住在老太太家,一分钱没要你的,你总得勤劳肯干一点吧?”

    阎埠贵笑了笑:“得,又是一个老于家的姑娘。”

    “兴许啊,老于家姑娘都这样,抬头看天,脚底下没地儿!”

    “哦?于莉怎么不脚踏实地了?”易中海问道。

    “一大清早,去太原找她大姑去了。”

    阎埠贵说道:“这就是不好好过日子,穷折腾。”

    傻柱奇怪问了一句:“不过年不过节的,她走什么亲戚?”

    阎埠贵顿时住了口,再说下去就露馅了。

    于莉借不到钱是肯定的,但要是把这件事传出去,可是得罪了于莉,顺便还有得罪马华。

    “啊,对了,马华在家吗?”

    “今天没出门吧?”

    马华开门一看,笑了:“阎老师今天有事儿找我?”

    “额,那个……不是今天你请我吃饭吗?”阎埠贵提醒。

    马华点点头:“也对,不过现在才八点多,您中午吃饭的再来?”

    “也行,也行……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忘了。”

    阎埠贵说完话,又回了前院。

    傻柱直接笑出声来:“这三大爷!生怕少了这一口!”

    易中海也笑,跟马华说道:“老阎从以前就这样,算计心眼多。”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请他吃饭了?”

    “有点事儿,跟他说说。”马华说道。

    易中海也是精明人,见到马华没有直说,立刻就不再问。

    傻柱倒是没心没肺,顺着话,说起来马华现在已经有了副主任办公室:“马华现在可不是虚的,是正儿八经坐在办公室里面的食堂副主任。”

    “要说起来,在四合院里面咱们喊马华也就喊了,到了轧钢厂里面、工作的地方,那肯定要喊马主任了。”

    糊涂归糊涂,他也没什么坏心眼。

    傻柱这是念着马华对自己有恩,特意表一表马华现在的能耐出息。

    马华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自从马华出头,压着刘海中给中院八户人家分面粉以来,中院的团结程度远远超过前院、后院。

    在这个危险的年代,有这么几个邻居守望相助,还是挺有用的。

    说完一番话后,马华回到家,看到秦京茹挺着大肚子,便不让她做饭了。

    “秦淮茹,中午过来做几样菜,帮帮忙……”

    话音刚落,傻柱冒出来:“嗨,马华,做菜找我啊!”

    “你是不是把我这个正经的食堂大师傅给忘了?”

    “还真忘了。”马华笑了一声,“十一点的时候,你过来做饭吧?不过我得说好了啊,你别包厨。”

    “我家里晚上还得吃饭,阎老师估计也得收拾点剩菜,你要包厨,那就不好办了。”

    傻柱最喜欢的就是做饭包厨,就是说他做多少饭菜,剩下的材料他全带走,一点不留给主家。

    傻柱有点尴尬:“我也不要你钱,就给你帮个忙,哪能包厨呢?不过这菜……我给老太太一份、棒梗一份、一大爷一份,贾家一份,行不行?”

    马华笑了:“你寻思行吗?”

    “我这小家小户,就请阎老师一个人吃点饭,炒四个菜,你愣是给我额外款待这么多人。”

    “我还是别让你为难了,就让秦淮茹来吧。”

    傻柱闻言,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也对,也对。”

    秦淮茹现在心肠硬,干得出来,不给他们乱分菜。

    中午时候,秦淮茹做了四盘菜,端回家半盘豆芽炒肉给家里俩孩子解馋。

    阎埠贵是闻着味道就忙不迭地赶来。

    到了酒桌上,先吃喝片刻,阎埠贵低声问了于莉现在着急着忙铁饭碗的事情。

    这件事细节马华和于莉早已经对证过,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是阎埠贵在轧钢厂上班,说不定能发现什么问题,关键是他根本不在轧钢厂内上班,所以马华说的和于莉对上号,他也没地方再查证,直接也就相信了。

    又喝了一杯酒,阎埠贵才说起冉秋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