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胜券在握

    被从小宠爱的闺女追着问,娄半城也是没办法把报纸看下去了。

    把报纸放在一旁,说道:“目前还不能。”

    “为什么啊?”娄晓娥不满地说道,“我明明身体没问题,许大茂也不跟我去做检查,也不跟我离婚。”

    “就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也不想拖着,但是,蛾子,你得明白我有我的难处。”

    娄半城耐心对自家闺女说着:“我现在能使唤动的,对咱们家还知恩图报的,能够有几个人?这几个人里面又有几個是真正胆大心细,能把事情做好的?”

    “我之前把话说的威风,但是,我和你妈是一定要深居简出,一定不能够胡乱行动。”

    “更不可能变卖金银珠宝,换取钱财,去收买别人。”

    “所以,办事的人不多,太少了;前两天,我悄悄问了一次,他们也没找到许德清、许大茂的破绽。”

    “听说许德清奸诈狡猾,但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奸诈狡猾,我们就是站在门外不得而入;听说许大茂沾花惹草,最近也不这么干了,每天下班后在家变着方法讨好你,是吧?”

    娄晓娥点点头:“是。”

    “所以,事情僵住了,调查不动了。”娄半城说道,“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许大茂就是私下里检查了自己,然后发现自己不能生育,这才开始讨好你,怕你跟他离婚。”

    “那还说什么?我就跟他离婚!”娄晓娥忿忿不平,“他们家骂了我多少次不能下蛋啊,感情不是我不能下蛋,是许大茂不能下蛋!”

    “这口被冤枉的气,必须要出来!”

    说着话,娄晓娥回想以前受的气,还是忍不住咬牙。

    娄半城缓缓说道:“你要出气,我也可以理解;但是爸之前说的计划,已经基本行不通了。”

    “在谋划这个计划之前,我以为针对许家不应该是一件难事;真的做起来,才知道我娄半城已经没什么体面和威风,指使不动多少人。”

    “再加上我们家对这个方面就没有实质的掌控和渗透,根本不可能跟以前一样,我打几个电话,就有人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摆出来。”

    随着娄半城的话,娄晓娥的脸色也是变得不好看。

    娄半城原本是准备抓住许家小辫子,逼着许家和娄晓娥悄悄离婚,不动风波,对娄晓娥和娄家都好。

    但是这种最理想的结果,随着娄半城虚弱无力的现状、许家没有太明显破绽的情况,已经不太可能了。

    娄晓娥看来也只能回去继续闹离婚,和许大茂继续开始闹下去。

    就在这时候,娄夫人走出来了,见到娄晓娥后笑了一声。

    “蛾子,又来了?又跟你爸说什么呢?”

    “你爸想来最讨厌别人打扰他读书看报的时间,也就是你,从小到大,打扰了他无数次,让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娄夫人的话,让娄半城、娄晓娥两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不过当娄晓娥把自己的苦恼转述之后,气氛又沉下来。

    娄夫人先是安慰娄晓娥:“蛾子,你别怪你爸。”

    “现在他也是身不由己,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拿出来,换个丹书铁券回来。”

    “可这种事,咱们家就做不到,你爸也只能一再低调做人,生怕出格。”

    娄晓娥点点头:“嗯,我知道的,这件事我不怪我爸。”

    “莪回去就跟许大茂闹离婚,这一次不闹出来一个结果,我誓不罢休;什么四合院的邻居劝解,我也顾不上了。”

    “能成吗?”娄夫人问。

    娄晓娥苦笑一声,没说话。

    要是这么闹,就能离婚,那她早就离婚了。

    “实在不能离婚,我去找找街道办或者什么部门吧。”

    “就是担心这个事情闹大了,又把咱们家引起不该有的注意。”

    娄夫人忽然说道:“其实也不用。”

    娄晓娥奇怪:“妈,你有办法?”

    “你爸现在手里面缺人,没办法调查许家的事情,蛾子,这件事应该你来办更好啊。”娄夫人说道,“你跟许大茂朝夕相处,天天相见,只要再相处一段时间,找到他的证据,不久能够胁迫他离婚了?”

    娄晓娥有点为难地说:“妈,我这方面哪有什么证据?”

    “怀疑他沾花惹草,都是在外面;又不是捉奸在床。”

    “其他的,也顶多就是拿老乡给的一点东西……这些东西也都是别人送的,问题也不大。”

    娄半城和娄夫人听到这里,也都感觉没办法。

    许德清和许大茂,并没有什么致命大错被娄家抓住,人家怎么可能就这么听话?

    不过,娄夫人的话,到底是给了娄晓娥一条思路。

    她跟父母商议一下后,决定回家先不大吵大闹,看看能不能把许大茂的破绽给发现了,到时候拿着破绽威胁许大茂,离婚也就顺理成章了。

    吃过中午饭,又在家休憩了一会儿,娄晓娥才走。

    娄晓娥走后,娄半城和娄夫人都是微微摇头。

    “情况如何?”

    “很不好……”娄半城的手掌拿起来报纸,叹气说道。

    “蛾子到时候怎么办?”

    “只能到时候再说……也不知道她到时候有没有机会,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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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卫生室,买了三片止疼片,娄晓娥还挺惊讶的。

    卫生室的大夫说,这东西不能多吃,对身体不好,因此不肯卖给娄晓娥太多。

    娄晓娥心说:张大妈不是经常吃止疼片吗?也没见她身体不好。

    算了,自己心事还烦不够,这种事就不多管了。

    到时候把药给她,当作上午的赔罪就是了。

    娄晓娥进了中院,就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站在马华家门口上看下看,口中念念有词。

    马华、秦京茹、秦淮茹都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脸古怪。

    这个年轻人,就是刘度泽的侄子。

    今天上班的时候,刘度泽又专门来给马华说好话,让马华千万包涵一下自己的侄子,马华就知道这件事果然还有别的内情。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见到刘度泽的侄子后,居然是这样的内情。

    这个人可以说古怪,也可以说“有病”。

    尤其是这个年代,有这种病,简直在马华看来,真是生不逢时。

    这个刘度泽的侄子,拥有的“病”,叫做强迫症。

    他明明是个泥瓦匠,浑身穿着打扮全部干净崭新,再加上明显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去那种蹲着找活干的地方,可不就得差点饿死?

    就看他这个打扮,想必他跟那些其他干活的,也不可能站在一起说话。

    怎么可能会有人,找这样一看就是“路过”,明显不会“干活”的人去干泥瓦匠的工作?

    这才是刘度泽侄子找不到任何活干的真相。

    来到马华家后,他就端详砖头、水泥、垒炉灶和狗窝的地方。

    端详来端详去,嘴里嘀嘀咕咕,很明显是并不怎么满意。

    大概是感觉这里脏、那里不干净吧?

    马华、秦京茹、秦淮茹都跟看稀罕物一样看着他。

    一个泥瓦匠,感觉居然挑剔干净卫生。

    这也太奇怪了。

    难怪刘度泽居然会这样请求马华——也就是马华能够理解强迫症、洁癖这种情况,要是换了其他人,不得感觉刘度泽这个侄子就是个傻逼神经病才怪。

    好在,刘度泽的侄子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没有资格挑挑拣拣,咬着牙吸着气,就像是浑身要承受莫大的污秽一样,终于开始干活了。

    干活没什么可看的,一边干活,一边咬牙切齿,强忍某种冲动的情况,倒是更让人感觉稀奇。

    秦京茹看到娄晓娥也在看稀奇,伸手打个招呼。

    娄晓娥点点头:“我把药给张大妈送去,回来再跟你们说话。”

    “哎,慢着,什么药!”

    秦淮茹一个激灵,盯着娄晓娥。

    娄晓娥不明所以:“张大妈吃的止疼片啊!”

    秦淮茹先是咬牙切齿,随后却是莫名地笑了。

    “娄晓娥,看来这件事,你得帮我作证一下了!”

    娄晓娥奇怪:“什么意思?”

    “没事儿,你跟我去街道办,就知道了。”秦淮茹说道,“我就是让你帮我作个证。”

    娄晓娥不明白怎么回事,正要问呢,贾张氏已经冲出来。

    “娄晓娥,你给我买的药呢!”

    娄晓娥看看贾张氏,又看看秦淮茹,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三片止疼片就被贾张氏伸手夺走了。

    秦淮茹冷笑了一下:“妈,这药您还吃啊?”

    “我就吃,怎么啦?”贾张氏对秦淮茹瞪眼。

    秦淮茹反正胜券在握,知道贾张氏随时可以被街道办带走了,反而忍下来,只是冷声说了一句:“您要喜欢吃,那就吃吧。”

    “我是管不着您。”

    但是自然有别人来管你。

    贾张氏还以为秦淮茹认输服软了,得意洋洋抓着三片止疼片,回了自己家。

    娄晓娥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处于傻眼状态。

    秦淮茹也没解释,跟马华、秦京茹一起看刘度泽的侄子干活。

    出乎意料,刘度泽的侄子干活并不算太差,就是干着活嘀嘀咕咕、难以忍受的模样,格外奇特。

    天黑之前,炉灶垒好,狗窝盖好。

    刘度泽侄子一副大病一场,要了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