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是暗示吗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敌营潜伏工作便是如同孤身进入大雾之中,月色朦胧暮霭沉沉,楼台消失在浓雾中,渡口同样隐匿不见。

    敌我难辨!

    所有合理与不合理皆成了空谈,任何猜测都有可能坐实,却也有几率截然不同。

    证据!

    线索!

    很多时候辛辛苦苦调查发现的线索,究竟是自己辛劳换得,还是敌人想让你发现?

    亦是难讲。

    秦老板此番猜测池砚舟身份同样心中打鼓,可念及‘破军’专业能力以及对敌经验等综合分析,他认为‘破军’不会无缘无故做出异于常人的反应。

    故而池砚舟许真就是军统,在被他策反之前便是。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秦老板确实有些难眠,猜测无从证实心痒难耐,想要一探究竟便只能询问‘破军’或‘鬼手’。

    毕竟‘破军’早前告知有关池砚舟的任何安排,都需经过他亲自审核,若他因公务难以抽身则由‘鬼手’代为负责。

    可见‘鬼手’知晓池砚舟身份。

    但情报工作保密为王,秦老板如今就算是问,只怕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去分辨,池砚舟是否存在红党嫌疑。

    其余则同他毫无关系。

    目前为止秦老板只能选择静观其变,看日满是否能确认郑可安身份。

    现如今情况确实复杂,但池砚舟尚且可用,无须担心对方有何异动。

    纪映淮回家后对秦老板的反应同样生疑,首先秦老板对池砚舟充满怀疑,出发点纪映淮其实能理解。

    虽然她不认同秦老板对池砚舟的怀疑。

    但站在秦老板的角度分析问题,怀疑池砚舟没有不对。

    可既然你选择怀疑且不打算放下心中疑虑,理应多加防备才对。

    秦老板却在言谈之中突然停顿,再开口话风就是一转,背道而驰。

    不过纪映淮也清楚自己询问秦老板也不会告知,索性没有开口追问,只是心中存留疑惑现在难消。

    倒不是说纪映淮怀疑秦老板,而是她猜到秦老板应当想到什么,或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被隐藏起来的内容是?

    纪映淮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心生厌恶,秀眉紧蹙后强行舒展开,对着镜子挤出一个明艳的笑容。

    心中却充满冰冷!

    纪映淮机械性的整理头发梳妆打扮,如此深夜却并未上床休息,做好一切后便开始等待。

    当岑鑫的车子停在门前,随即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一段时间过后岑鑫又急匆匆出门离开,纪映淮将自己关在浴室内,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她憎恨的身体。

    纪映淮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身产生抗拒。

    强烈的抗拒,甚至一度让她感到不适!

    但她就在这样的不适中挣扎存活。

    多久了?

    纪映淮记不清了,仿佛很久很久!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甚至长的让纪映淮充满恐惧,活着算一种煎熬吗?

    纪映淮不懂。

    太多人死在她的面前,眼神中充满渴求想要活着,对世界充满眷恋。

    她认为自己觉得活着算一种煎熬,是不对的。

    所以她努力的在活着。

    真的很努力!

    ……

    ……

    清晨院中锻炼身体时,徐妙清在一旁说道:“腰还好吗?”

    厨房内的张婶听闻此言头从窗户里面伸了出来,昨夜难不成战况激烈。

    见张婶耳朵都已经竖起来,池砚舟无奈笑道:“麻烦你将话讲清楚。”

    “怎么讲清楚?

    难道要讲昨夜你拉着我比斗,然后被我一脚踢在腰上?”徐妙清好似无辜般的眨眼,让池砚舟认定她就是故意的。

    说好的比斗是一拖再拖,昨夜心血来潮且这几日闲来无事,两人便在房间内一较高下。

    结局呢?

    不分胜负!

    原因很简单,两人都不可能下死手,心有顾忌怎么可能一较高低。

    但池砚舟不得不说徐妙清能力确实很强,看似力量薄弱但招招搏杀,要真的说起来与幡田海斗极为相似。

    攻伐果断。

    整个过程互有得失,池砚舟腰上中招,徐妙清屁股也不见得好受。

    “你就不怕踢坏了,日后用不了?”池砚舟结束锻炼问道。

    “说的好像没坏我就用了一样。”

    “你……”就在池砚舟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徐妙清便已经跑开前去招呼徐南钦吃饭。

    池砚舟洗漱后坐在凳子上,吃饭期间目光一直停留在徐妙清脸上。

    换来对方一个白眼。

    后吃过饭徐妙清便急匆匆离开,好似学校有事。

    但其实徐妙清是逃离现场,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让池砚舟怎么看自己?

    认为是自己的暗示!

    求欢!

    徐妙清真的有些无地自容,所以根本不敢和池砚舟再有任何交流,生怕对方说出一句什么话来,她可能这个家都不敢回来了。

    丢人啊!

    苦恼的徐妙清只能将原因归根结底在,学校办公室内的那帮同事身上,都是三十四岁的已婚已育女性,平常也喜欢聊些家长里短。

    孟浪之言更是随口就出,徐妙清潜移默化听也听了不少。

    池砚舟和徐南钦告别之后也从家中离开,路上心中还在品味徐妙清的意思,莫不是想要自己主动?

    既然如此为何最后仓皇而逃,不应该再给些许暗示吗?

    就徐妙清离开的样子,池砚舟对她极其了解,不像是假的。

    弄的他现在也拿捏不准。

    就这样来到警察厅特务股,池砚舟依然是日常混日子,这几日他这里是没有任何行动的。

    至于陆言是否已经开始向郑可安、郑良哲施压,傅应秋这里暗地里的安排又是什么?

    现在一概不知。

    至于何时向郑良哲提供有关陆言调查的详情消息,这恐怕需要傅应秋这里示意,池砚舟很难自行判断。

    毕竟他这里压根就不知道陆言的调查情况。

    其次或许是需要郑良哲主动联系,询问陆言的调查情况,池砚舟也好找傅应秋询问。

    除此之外他没有主动做事的理由。

    再者池砚舟就是留意冰城内的搜捕情况,组织各地代表齐聚冰城,想要召开会议但是被发现踪迹,以至于现在遭受到了日满的搜捕。

    目前对组织最优的结果就是,暗中将人员全部联系到,或联系到大半人员。

    在冰城内将会议继续举行召开,毕竟为此大家都准备良久,且都已经身在冰城,不召开会议确实可惜。

    会议结束之后人员全部离开冰城,这是最优。

    其次就是放弃会议,人员安全离开,这种结果池砚舟觉得亦能接受。

    最差的结果就是会议不能举行,人员难以离开,搜捕过程中有组织同志暴露。

    当然还有更坏的结果,暴露同志被捕之后,泄露自身掌握的情报,以至于将损失无限扩大。

    前两种结果池砚舟希望会出现,现在看来出现的概率很大,毕竟时至今日整个冰城尚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等于说搜捕工作没有进展。

    闲来无事一天池砚舟等杨顺回来,再次询问搜捕情况。

    杨顺告知还是查无所获,这便算是好消息。

    等杨顺离开警察厅回去休息后,池砚舟却没有回家,而是要去赴约见舒胜。

    舒胜此前就告知有相关情报,池砚舟事忙没能见面,今日当然是要碰头。

    白日里就给冰城女高打去电话,约舒胜今夜在埠头区南市场东面见面,附近有一家卤菜味道不错。

    于是特务股内收工池砚舟便步行前往,他来时舒胜已经等候在此,可见对方更加习惯乘坐人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