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没人泄密

    诱饵提前备好。

    欲意抓捕抗联核心成员,获取山中抗联重要情报,助力冬季围剿工作。

    鱼!

    如今未能抓到。

    饵!

    却也不见踪影。

    整体行动可谓是一塌糊涂。

    金恩照站在走廊之内忐忑等待,见盛怀安出现急忙迎上去。

    “股长,科长怎么说?”

    行动失利已成定局,金恩照恐担忧科长不满。

    “将呼兰县具体情况写成书面报告给我,任何细节都不可忽视。”

    “属下明白。”

    “尽快。”

    “是。”

    命金恩照下去准备书面报告,后令池砚舟来办公室。

    “股长,您找我。”

    “鲁文林恰巧于慎鸿畅被抓之际逃离,你不会认为是巧合吧?”

    “我明白股长您的意思,但有关这件事情属下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消息泄露后,知情人都会成为嫌疑人。

    可池砚舟此刻并不慌张,他全程都在慎鸿畅随从监视之下,若有异样早就会被发现。

    那是自己清白的人证。

    “任何人都未告知?”

    听到盛怀安如此询问,池砚舟犹豫之际说道:“告诉金队长配合抓捕行动,算透露消息吗?”

    “你何时告诉金恩照?”

    “属下抵达呼兰县后,第一时间将信息告知。”

    “然后呢?”

    “队长为避免慎鸿畅等人,发现房间内警员进出频繁,命我吸引对方目光离开,后转移去另一处据点。”

    “可还有其他情况?”

    “没有。”

    金恩照此选择并无问题,盛怀安再问:“你觉得此事之中,金恩照表现是否存在异样?”

    “股长怀疑是金队长泄密?”池砚舟言语之间大感吃惊。

    “你觉得呢?”

    “属下认为不会。”

    “哦!”

    “就属下个人浅显看法,金队长不可能存在通敌行为。”

    其实傅应秋、盛怀安怀疑金恩照泄密,对池砚舟来讲是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但他却不能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太过意图明显。

    可池砚舟与金恩照近日无仇,往日无怨。

    昔日虽有小小摩擦,却不至于让你此刻口无遮拦。

    再者金恩照落马对你好处有限,你初入警察厅资历浅薄,论资排辈接班没你的份。

    既是如此肯定不会落井下石,因此池砚舟认真分析局面,他越是如此自身嫌疑反倒越小。

    果然盛怀安此刻大感兴趣,金恩照是他挑选出来的人,若其是敌人潜伏情报工作者,他则要背负识人不明的称号。

    特务股股长,将敌人间谍当做心腹!

    说出去怕是会贻笑大方。

    相比较之下,盛怀安更愿意接受对方工作能力有所欠缺。

    “你为何产生这种看法?”

    “属下多在金队长带领中开展工作,朝夕相处心中自有潜移默化的认知,金队长工作中一丝不苟,面对抗日反满分子从来没有恻隐之心。

    且能清晰感受到金队长对股长您的忠心,例如我告知队长需要抓捕新京治安部委派专员慎鸿畅,队长没有过多犹豫便开始安排行动计划等。”

    马屁!

    说白了就是拍马屁。

    金恩照对他忠心耿耿,盛怀安岂能不知。

    可从池砚舟这个第三方口中说出,滋味则又不同。

    好似当年力排众议,选择金恩照非常正确一般。

    若不是傅应秋提及,他本就不会怀疑金恩照,此刻听池砚舟如此讲述,更是觉得嫌疑微小。

    “可任务出现失败,总归是有问题的。”盛怀安也不能轻易便放弃调查。

    “属下有些不成熟的想法。”

    “但说无妨。”

    “不管事情是谁在泄密,可红党究竟是如何通知鲁文林配合行动的?”

    “负责监视的警员,没有发现相关疑点。”

    “正是因为负责监视的警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足以说明鲁文林与红党的联系没有中断,甚至于包括在我们的监视工作开展时。”

    “你想说什么?”

    “鲁文林是红党的潜伏人员,或许我们股内警员跟踪监视时,就已经被发现了踪迹,但他为了自己家中妻儿选择不动声色,却偷偷将消息汇报给红党。”M..

    池砚舟开始胡说。

    但盛怀安却觉得言之有理。

    若是鲁文林能在监视之下联系红党,确实有可能是他自己告知情况。

    “就算如此,慎鸿畅一事红党如何得知?”

    “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呢?”

    “不知道!”

    “下雪满足儿子出门去河边游玩的条件,保长过寿满足他妻子去赴宴的条件,鲁文林每日去警察署工作理所应当,三人兵分三路红党则容易展开营救。

    至于说依靠金队长带领警员,抓捕慎鸿畅契机开始撤离,可能就是凑巧。毕竟慎鸿畅在呼兰县观察一日多才选择现身,他若多观察一日,或一日都不观察便出面拦我,红党能决定这个时间吗?”

    池砚舟的分析还真有点意思。

    盛怀安示意他继续,池砚舟也不客气大胆分析:“呼兰县保长过寿时间是提前定下,可慎鸿畅究竟何时寻我发难,则全凭他一念之间,谁也无法预料。

    红党的撤离计划之中最关键的就是保长过寿,鲁文林妻子前去赴宴才能同儿子分开,不然哪怕是去河边玩也是母子一起,则负责跟踪监视的警员也是二人一道。

    在抗联成员看来,一名警员与两名警员解决起来的麻烦程度,是天壤之别。闹出动静则很容易暴露行动,所以在属下看来保长的寿宴才是最关键的时间点,而不是我们什么时候抓捕慎鸿畅。”

    合理!

    寿宴时间确实早就通知亲朋好友、街坊四邻。

    甚至远在特务科准备抓捕慎鸿畅前。

    且慎鸿畅何时出面拦截池砚舟,更是难有定数。

    此前思绪局限,有先入为主之嫌。

    情报工作人员在任务出现问题之后,总是首先怀疑消息泄露,是潜意识的一种思维模式。

    并非傅应秋、盛怀安。

    所有皆是如此。

    可池砚舟利用寿宴时间分析,好似慎鸿畅的事情不再重要。

    认为有两人泄密。

    或一人泄密两次。

    但确实也有可能无人泄密,鲁文林在特务股长久的监视之下,自己发现了端倪。

    后通知红党成员。

    设计敲定撤离计划后又通知鲁文林,双方默契配合之下,让特务股无功而返。

    重点在于配合!

    如此复杂的计划若不是通知到位,鲁文林怎么配合?

    妻儿又该如何配合?

    所以池砚舟说鲁文林哪怕在监视之中,和红党的联系都没有断,盛怀安心中是认可的。

    “究竟是如何保持联系的?”盛怀安觉得难度很大。

    “鲁文林每日都要进入呼兰县警察署工作,我们的监视无法深入其中。”

    “你的意思是说,警察署内还有他的同党?”

    “属下只是猜测。”

    呼兰县警察署内,是没有除鲁文林之外的组织潜伏人员,因此池砚舟随便猜忌根本不必担心。

    警察署内有两名潜伏人员,倒也不算离谱。

    早年奉天情报机关办公室,八个人六名潜伏人员,真相暴露时造成不小轰动。

    呼兰县警察署工作人员众多,并非不可能。

    只是情报工作人员多单线联系,就算同样潜伏在警察署内,不见得就彼此知晓身份。

    但也有例外,或存在其他联系的方式,需要彻查才能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