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年少的奢望
“那你不进去看看吗？”
“小木槿可能已经睡了，我晚点再来看她。”安浅曦撤回目光，“梵音她怎么样了？”
“医生要她按时吃饭，只是她不怎么听话。”何沐朝声音很平静，没有显示出有多在意。
安浅曦说道“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好。”
“浅曦？你怎么来了？”林梵音赶紧坐了起来，动作过大疼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赶紧躺下，你身体还没好呢。”
“没事没事。”林梵音摆了摆手，白皙的额头却疼的冒出了汗。
忽然林梵音看到门口一抹白色的身影，何沐朝就站在门口，脸色略微带有愠怒地看着她。
林梵音悻悻地收回了视线，也不再逞强，而是躺了下来。
看到她躺好后，何沐朝才离开了这里。他想安浅曦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林梵音吧，他还是不打扰她们了。
安浅曦先问了问她的身体状况，继而才引出了她想问的东西，“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你知道了啊。”林梵音有些怅然若失，眼神中多出了一抹复杂，“我想一直瞒着的。”
“为什么？”
“以前是因为你啊。”林梵音看着她的眼神中很纯粹，也并没有任何埋怨她的意思，“其实到后来我也想一直瞒着的，但还是被他给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我和朋友喝醉酒，她们翻我手机通讯录联系人来接我……哪知道就碰巧联系了沐朝。”林梵音有些懊恼，“我哪里会想到会是他来，还当自己做着梦呢，没忍住把憋了那么久的事情全一股脑说出来了。”
“结果我醒了以后，他也什么都不装，直接告诉我我昨天醉了以后什么样，还明确拒绝了我……”林梵音撇了撇嘴，她现在说起来都恨不得捶死喝醉的自己。
“抱歉。”安浅曦有些歉意，“我没有发觉你的感情，五年前还因为失忆让你们继续错过。”
“和你无关的啊，就算没有这些事情，我也明白沐朝他的心意。”林梵音忙安慰着她，侧脸瞟到何沐朝忽然进来了，连忙改变了话题，“小木槿怎么样了？”
“席墨轩走了以后我还没去看过，只不过现在已经睡着了。”
“席墨轩来过了？！”
“对啊。”安浅曦点点头，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忽然撇开话题不谈了。
“吃点夜宵吧。”何沐朝走进来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然后把小桌子推到林梵音的病床前。
“是粥啊。”安浅曦打开袋子给林梵音弄好，然后就准备走了，何沐朝留她，她也拒绝了，只是拿着自己的那一份粥离开去安木槿的病房了。
“沐朝，你不吃点吗？”
安浅曦走了以后，何沐朝也一直站在那里没动，林梵音这才叫了他。
“好。”何沐朝听后走了过来，侧身坐在了床边。
他身上那好闻的薄荷香气都传进了林梵音的鼻腔。
何沐朝与林梵音面对面坐着，桌子很小，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很近。
她一伸手就能触的到。
她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修长的身影，总觉得很不真实。
如今，她宁愿他还是她不能爱的深爱。至少他们之间不会这样若即若离的不是吗？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奢望些什么。
林梵音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喜欢他，一直都喜欢。
可为什么，她变得有些害怕。
是害怕他？还是害怕失去他？
还记得青葱时代，她总能看到穿着白衬衣和蓝色校服长裤的少年，颀长的身影总是会在篮球场出现。
而她也总喜欢逃最后一节课跑到篮球场坐在角落里偷偷看他。邻近考试的时候她也会逃课，只不过手里多了根钢笔，一份卷子而已。
他有时候可能也看得见她吧。
林梵音不知道。
那时候篮球场旁边有一个楼梯，楼梯旁边的树长得很茂盛，她每次会坐在那的台阶上，有着建筑物庇荫，楼梯和篮球场还隔着几棵树，她每次都是透过树木枝干的缝隙来看他。
那些树木的枝干比较稀疏，如果他注意的话，一定看的到她吧。
“不休息吗？都这么晚了。”何沐朝将餐盒收起来扔进垃圾桶，又将移动餐桌放回原来的位置。
“不是很想睡。”林梵音声音轻轻的，有些虚弱无力。
“睡一会儿，不然明天没精神。”何沐朝坐在她身边，唇角微勾，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你呢？”
“我还要工作。”
林梵音想了想，道“你也休息吧，不早了。”
“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要我睡哪？”何沐朝声音依旧温柔，可林梵音却有些羞红了脸。
“……”林梵音咬了咬唇，一张小脸上变得更加红润，“反正这张床是双人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什么？”他依旧笑的温润如玉，眼神语气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别的意味。
“不……不介意我的话……”林梵音看着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没有了声音。
“好。”何沐朝应了一声。
林梵音此刻却愣住了。
他……他这是答应了么……
她的心脏开始砰砰乱跳，大脑也瞬间一片空白。
“哦……那……那好……”林梵音赶紧往床另一边挪了一点，给他空开一个位置。
何沐朝也不墨迹，就直接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妈呀！她现在是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啊！
林梵音将被子给他往过递了点。虽然是夏天，但房间里开了空调还是有些冷。
一张双人床，一条薄毛毯。
林梵音没了半点睡意！
何沐朝却好像是真的困了，躺下没一会儿，林梵音就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条胳膊支着她的脑袋，静静地看着何沐朝的睡颜。
虽然他这张脸早就已经刻进了她的脑子里，但她也仍旧为此沉迷。
“何沐朝，你对我多少都动过心的吧。”林梵音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自信。的确，她一点都不确定。
她好想问他，他对她真的是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吗？
答案……知不知道也一样。
因为她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林梵音伸出手，轻轻地想要触碰到他的脸。
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
而他也已经熟睡，只是感觉睡梦中有人在碰他，就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只手握了住。
“啊……”林梵音吓得赶紧抽回了手，这次她乖乖地躺在了他的身侧。
就好像着了魔一样，林梵音向何沐朝靠近。鼻尖都是他好闻的薄荷香气。
慢慢地，林梵音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何沐朝早已经离开了。
身边连他的余温都没留下半分。
林梵音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去了窗边，他最经常待的地方。
是不是应该把一切都和他说清楚呢？
自己应该也就不会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吧。
但说清楚了之后，会不会两人从此就成了陌路？
怎么办，可是她不敢赌了。
他虽不是她失而复得所珍惜的，却也是她拼了命想要留住的。
“在想什么？”忽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林梵音却不敢回头去看那人。
“没什么。”
“胃感觉怎么样了？”何沐朝默默地走到她身后，只是没有刻意地让她察觉。
“好很多了。”林梵音依旧没有回头，一双深棕色的眸子看着窗外。
“是吗？”何沐朝突然靠近，坐在了林梵音身边。而林梵音却好像受了惊的小白兔，自己缩成一团，离得他远远的。
“你怕我？”何沐朝一双温柔的眸盯着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她。
“没有。”林梵音摇了摇头，这次眼中没有了怯色。与其说是怕他，其实怕的只是因为窗户纸被捅破后两人之间的窘迫与尴尬。
“怎么没有。”何沐朝嘴角竟挂上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可他的声音中，却难免有些遗憾。
遗憾吗？可又遗憾些什么，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害怕失去她的神情呢？
“……”林梵音别过脸不愿再看他，用力咬了咬唇，有些心灰意冷，“你对我的那些好，仅仅只是因为责任吗？”
何沐朝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犹豫了片刻，他开口道“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
“不是？”林梵音转过头来看他，一双眸中却染上了希望的星火。
“因为你对我而言，没有责任。”
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尾，并同时也将她眼中燃气的那一丝希望也浇灭了。
“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这件事，让浅曦为难。”他尚且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又怎么能给任何人予以承诺。何沐朝低头看着头埋得很低的林梵音，感觉有些难受，却也不知道还能再对她说些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先出去好吗？”林梵音抬起头看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何沐朝想要安慰却不能，还是转身出去了。
他走了，林梵音强忍着的眼泪也倾泻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何沐朝站在病房外，心里也翻起了滔天巨浪。
对不起。
我不敢轻易向你承诺，更没有勇气去和你搏一个未来。
我如今在感情上已是遍体鳞伤，可我不能为了想让自己寻求一丝温暖而让你变成如今的我。
我不能那么自私。
对不起，你的未来，可能我参与不了。
梵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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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槿可能已经睡了，我晚点再来看她。”安浅曦撤回目光，“梵音她怎么样了？”
“医生要她按时吃饭，只是她不怎么听话。”何沐朝声音很平静，没有显示出有多在意。
安浅曦说道“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好。”
“浅曦？你怎么来了？”林梵音赶紧坐了起来，动作过大疼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赶紧躺下，你身体还没好呢。”
“没事没事。”林梵音摆了摆手，白皙的额头却疼的冒出了汗。
忽然林梵音看到门口一抹白色的身影，何沐朝就站在门口，脸色略微带有愠怒地看着她。
林梵音悻悻地收回了视线，也不再逞强，而是躺了下来。
看到她躺好后，何沐朝才离开了这里。他想安浅曦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林梵音吧，他还是不打扰她们了。
安浅曦先问了问她的身体状况，继而才引出了她想问的东西，“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你知道了啊。”林梵音有些怅然若失，眼神中多出了一抹复杂，“我想一直瞒着的。”
“为什么？”
“以前是因为你啊。”林梵音看着她的眼神中很纯粹，也并没有任何埋怨她的意思，“其实到后来我也想一直瞒着的，但还是被他给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我和朋友喝醉酒，她们翻我手机通讯录联系人来接我……哪知道就碰巧联系了沐朝。”林梵音有些懊恼，“我哪里会想到会是他来，还当自己做着梦呢，没忍住把憋了那么久的事情全一股脑说出来了。”
“结果我醒了以后，他也什么都不装，直接告诉我我昨天醉了以后什么样，还明确拒绝了我……”林梵音撇了撇嘴，她现在说起来都恨不得捶死喝醉的自己。
“抱歉。”安浅曦有些歉意，“我没有发觉你的感情，五年前还因为失忆让你们继续错过。”
“和你无关的啊，就算没有这些事情，我也明白沐朝他的心意。”林梵音忙安慰着她，侧脸瞟到何沐朝忽然进来了，连忙改变了话题，“小木槿怎么样了？”
“席墨轩走了以后我还没去看过，只不过现在已经睡着了。”
“席墨轩来过了？！”
“对啊。”安浅曦点点头，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忽然撇开话题不谈了。
“吃点夜宵吧。”何沐朝走进来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然后把小桌子推到林梵音的病床前。
“是粥啊。”安浅曦打开袋子给林梵音弄好，然后就准备走了，何沐朝留她，她也拒绝了，只是拿着自己的那一份粥离开去安木槿的病房了。
“沐朝，你不吃点吗？”
安浅曦走了以后，何沐朝也一直站在那里没动，林梵音这才叫了他。
“好。”何沐朝听后走了过来，侧身坐在了床边。
他身上那好闻的薄荷香气都传进了林梵音的鼻腔。
何沐朝与林梵音面对面坐着，桌子很小，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很近。
她一伸手就能触的到。
她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修长的身影，总觉得很不真实。
如今，她宁愿他还是她不能爱的深爱。至少他们之间不会这样若即若离的不是吗？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奢望些什么。
林梵音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喜欢他，一直都喜欢。
可为什么，她变得有些害怕。
是害怕他？还是害怕失去他？
还记得青葱时代，她总能看到穿着白衬衣和蓝色校服长裤的少年，颀长的身影总是会在篮球场出现。
而她也总喜欢逃最后一节课跑到篮球场坐在角落里偷偷看他。邻近考试的时候她也会逃课，只不过手里多了根钢笔，一份卷子而已。
他有时候可能也看得见她吧。
林梵音不知道。
那时候篮球场旁边有一个楼梯，楼梯旁边的树长得很茂盛，她每次会坐在那的台阶上，有着建筑物庇荫，楼梯和篮球场还隔着几棵树，她每次都是透过树木枝干的缝隙来看他。
那些树木的枝干比较稀疏，如果他注意的话，一定看的到她吧。
“不休息吗？都这么晚了。”何沐朝将餐盒收起来扔进垃圾桶，又将移动餐桌放回原来的位置。
“不是很想睡。”林梵音声音轻轻的，有些虚弱无力。
“睡一会儿，不然明天没精神。”何沐朝坐在她身边，唇角微勾，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你呢？”
“我还要工作。”
林梵音想了想，道“你也休息吧，不早了。”
“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要我睡哪？”何沐朝声音依旧温柔，可林梵音却有些羞红了脸。
“……”林梵音咬了咬唇，一张小脸上变得更加红润，“反正这张床是双人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什么？”他依旧笑的温润如玉，眼神语气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别的意味。
“不……不介意我的话……”林梵音看着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没有了声音。
“好。”何沐朝应了一声。
林梵音此刻却愣住了。
他……他这是答应了么……
她的心脏开始砰砰乱跳，大脑也瞬间一片空白。
“哦……那……那好……”林梵音赶紧往床另一边挪了一点，给他空开一个位置。
何沐朝也不墨迹，就直接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妈呀！她现在是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啊！
林梵音将被子给他往过递了点。虽然是夏天，但房间里开了空调还是有些冷。
一张双人床，一条薄毛毯。
林梵音没了半点睡意！
何沐朝却好像是真的困了，躺下没一会儿，林梵音就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条胳膊支着她的脑袋，静静地看着何沐朝的睡颜。
虽然他这张脸早就已经刻进了她的脑子里，但她也仍旧为此沉迷。
“何沐朝，你对我多少都动过心的吧。”林梵音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自信。的确，她一点都不确定。
她好想问他，他对她真的是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吗？
答案……知不知道也一样。
因为她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林梵音伸出手，轻轻地想要触碰到他的脸。
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
而他也已经熟睡，只是感觉睡梦中有人在碰他，就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只手握了住。
“啊……”林梵音吓得赶紧抽回了手，这次她乖乖地躺在了他的身侧。
就好像着了魔一样，林梵音向何沐朝靠近。鼻尖都是他好闻的薄荷香气。
慢慢地，林梵音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何沐朝早已经离开了。
身边连他的余温都没留下半分。
林梵音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去了窗边，他最经常待的地方。
是不是应该把一切都和他说清楚呢？
自己应该也就不会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吧。
但说清楚了之后，会不会两人从此就成了陌路？
怎么办，可是她不敢赌了。
他虽不是她失而复得所珍惜的，却也是她拼了命想要留住的。
“在想什么？”忽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林梵音却不敢回头去看那人。
“没什么。”
“胃感觉怎么样了？”何沐朝默默地走到她身后，只是没有刻意地让她察觉。
“好很多了。”林梵音依旧没有回头，一双深棕色的眸子看着窗外。
“是吗？”何沐朝突然靠近，坐在了林梵音身边。而林梵音却好像受了惊的小白兔，自己缩成一团，离得他远远的。
“你怕我？”何沐朝一双温柔的眸盯着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她。
“没有。”林梵音摇了摇头，这次眼中没有了怯色。与其说是怕他，其实怕的只是因为窗户纸被捅破后两人之间的窘迫与尴尬。
“怎么没有。”何沐朝嘴角竟挂上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可他的声音中，却难免有些遗憾。
遗憾吗？可又遗憾些什么，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害怕失去她的神情呢？
“……”林梵音别过脸不愿再看他，用力咬了咬唇，有些心灰意冷，“你对我的那些好，仅仅只是因为责任吗？”
何沐朝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犹豫了片刻，他开口道“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
“不是？”林梵音转过头来看他，一双眸中却染上了希望的星火。
“因为你对我而言，没有责任。”
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尾，并同时也将她眼中燃气的那一丝希望也浇灭了。
“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这件事，让浅曦为难。”他尚且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又怎么能给任何人予以承诺。何沐朝低头看着头埋得很低的林梵音，感觉有些难受，却也不知道还能再对她说些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先出去好吗？”林梵音抬起头看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何沐朝想要安慰却不能，还是转身出去了。
他走了，林梵音强忍着的眼泪也倾泻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何沐朝站在病房外，心里也翻起了滔天巨浪。
对不起。
我不敢轻易向你承诺，更没有勇气去和你搏一个未来。
我如今在感情上已是遍体鳞伤，可我不能为了想让自己寻求一丝温暖而让你变成如今的我。
我不能那么自私。
对不起，你的未来，可能我参与不了。
梵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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