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他们

    秦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些心神不宁。

    秦长意下落不明,她很担心,可担心的同时,她又觉得,如果,真如薄晏卿所说,孩子是被纪家的人带走的,那么,应该……纪家总不至于,置孩子于死地。

    可一想到,不管是瑞典庄园的事情,还是公园的黑枪事件,乃至游乐园的暗杀……

    桩桩件件,都是要置两个孩子于死地。

    想到这里……

    秦霜又有些坐不住了。

    秦世淮道:“我现在怀疑……孩子可能被转移到别的城市了。”

    秦霜看向他:“市?”

    秦世淮摇了摇头:“不可能。市太发达了,孩子很难藏。有可能,是往偏远小城转移了。”

    秦霜拧了拧眉:“薄晏卿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秦世淮:“最好如此!”

    ……

    B城皇家酒店。

    薄晏卿接到电话,纪年丰来了B城,下榻在皇家酒店。

    得到这份行踪,薄晏卿立刻赶到了皇家酒店。

    此时,已是夜深了。

    抵达酒店,薄晏卿乘坐电梯,抵达楼层,助理推着他到了套房门口,摁响了门铃。

    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女秘书有些警惕地打量着门外:“哪位?”

    薄晏卿坐在轮椅上,冷冷地掀起眼帘:“你说我的哪位。”

    “纪……薄总。”

    女秘书一眼认出了他,立刻将门打开。

    薄晏卿进了房间。

    彼时。

    纪年丰正坐在客厅里。

    助理将薄晏卿的轮椅推到客厅,固定好之后,便退到玄关处静待。

    纪年丰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报纸,神容看不出什么情绪。

    薄晏卿同样沉默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纪年丰合上报纸,叠放到一边,终于将视线转向了他。

    父子俩面面相视,套房客厅里的气氛,有些焦灼窒息。

    纪年丰在纪氏的地位,并不算显赫。

    早在纪寒洲接替远洋集团总裁席位时,纪年丰手上原本持有不多的实权,便一点点被收回。

    作为纪氏第二代继承人,掌握生杀大权的独裁者,纪寒洲的才能,母庸质疑。

    他是纪氏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将纪氏一个家族企业,发展成跨国资本,掌握亚太大半江山的商业命脉,绝对不是简单的事。

    四年前,他脱离过纪氏一段时间,纪氏曾陷入过群龙无首的混乱,直到他重回纪氏,纪氏才重振旗鼓。

    可以说,他可以没有纪氏,但纪氏完全不能离了他。

    不等薄晏卿开口,纪年丰便率先发话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B城的?”

    薄晏卿脸上平静如常,不咸不淡:“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看向纪年丰,抬眸的一瞬间,眼神一下子就冷了:“父亲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纪年丰讥诮一笑:“你来找我,却问我有何话要说?”

    薄晏卿道:“我觉得,父亲一定是有话要和我说的,至少,有些事,总该摊开来说一说的。”

    纪年丰眸底的情绪稍压一压:“你就这么确定吗?可是我感觉,我没有话要同你说。”

    薄晏卿道:“毕竟,你派出去的手下,办事并不算牢靠,任务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不说,这次行动,更是暴露了你的野心。”

    纪年丰的脸色一瞬僵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薄晏卿:“父亲,或许是,你我父子之间,总是逢场作戏惯了,也因此,直到现在,你还是在和我演戏。其实不必演了。小长意,在你手上吧。”

    纪年丰突然不说话了。

    薄晏卿:“你那么多次,派了那么多精悍的杀手,暗杀两个孩子,却没有一次成功的。这一次,你策反了我雇的保镖,把小长意强行绑走,无非是借他当筹码和我谈判。你只能和我谈判,因为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路可以选了。”

    应该庆幸的是——

    纪司衡不在医院。

    纪年丰只绑走了秦长意一个人。

    所以,薄晏卿笃信,他再心狠,也不敢对秦长意动手了。

    同样作为资本家,薄晏卿心里太清楚了,商人做生意,便一定是奔着利益去的。

    没有利益的事,不会做。

    先前,纪年丰能派出杀手,暗杀两个孩子,无非是因为他们是家族继承人,他想铲除这两个孩子,为他的私生子开辟道路,至少,多谋求一些利益。

    但如今,他只绑到了秦长意,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权衡清楚了。

    因为,就算他对秦长意下手,也没有任何好处。

    若是没了秦长意,还有纪司衡,他仍在继承人名单上,反而,秦长意若是有任何三长两短,只会打草惊蛇,往后再下手,恐怕就困难许多。

    而如今,若是借秦长意当筹码,和薄晏卿展开谈判,还有些胜算。

    纪年丰眼中一瞬闪过一丝诡谲的锋芒,眯了眯眼,他的口气中却仍旧透露出微微的不满:“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这句话,算是变相承认了他做过的一切。

    薄晏卿笑了笑:“我不需要和你解释,我是为何清楚,但你应该知道,任何事,只要做过,就会留下证据,哪怕是蛛丝马迹,你做过的事,迟早会败露。”

    纪年丰:“你调查我,你还调查了什么?”

    薄晏卿:“纪问洲。”

    他只念了一个名字,纪年丰的脸色,便更凝固了。

    薄晏卿指尖轻轻敲了敲台面:“父亲,你是知道我的,我有多在乎这两个孩子。你既然敢拿我的孩子要挟我,便知道这件事一旦做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此前,我并不知道你还有私生子的事,但这次调查,一并查了出来。

    同样作为父亲,我理解你为了孩子涉险去博取利益的想法。我也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其实没有任何分量。

    虽同样是儿子,但就因为你和我母亲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你厚此薄彼,我也接受。但秦长意和纪司衡都是你的亲骨肉,他们是你的孙子,就算你再薄情于我,也不至于……拿两个孩子开刀。他们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