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他姓“纪”!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直面死亡的恐惧。

    他根本不敢想象,他的身体被撞得支离破碎,粉身碎骨瓦解,却还留一口气,会多么痛苦!

    他太了解“死亡”这二字了!

    因此也知道,什么死法是痛苦的,是缓慢的。

    尤其是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已的下半身活活被车头冲撞破碎,他再次瑟瑟发抖了起来!

    两辆车子停泊在几百米之外。

    强烈的远光灯,刺得人眼睛胀痛!

    这个游戏规则很简单。

    两辆车子同时百公里加速,谁能够稳稳得停下来,谁停的距离和他最近,那么,就算是谁赢。

    当然,他也有求生的机会。

    他的手腕,被两把匕首固定在墙上,如果他能够凭借非人的意志力,将手腕从墙上挣脱下来,完全有机会能逃出生天!

    可太简直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他的一双手腕,被匕首狠狠插在墙上,手腕的肌肉几乎被贯穿。

    在那么简短的时间里,他如何抵御疼痛的本能挣脱双手?

    这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

    男人抬起头,望着手腕上冷冰冰的匕首,抖如筛糠。

    薄晏卿:“游戏开始。”

    他朝着两辆车子挥了挥手。

    远处,两辆车子齐齐发动,轰油门的声浪,传进了他的耳朵。

    男人紧张地捏紧拳头,想要连同匕首从墙上挣脱,可稍一动弹,便感觉到钻心的疼。

    “啊!”

    他拼命地吼叫着,想要将手挣脱,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心里知道,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男人急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眼见着,两辆车越来越近,咆哮着向他冲了过来!

    男人急得气血攻心,涨红着脸,因为恐惧而紧咬牙关。。

    “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只听男人心急火燎地吼着。

    薄晏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是在玩弄这个男人的精神意志。

    他知道,想要挣脱,并非是能轻易办到的事,可他就是要他深深体会如此非人的痛苦。

    幕后主使,他不肯说,那么,他就继续查。

    但,这个男人,他敢动手,敢对他儿子动邪念,他便要他付出惨痛和非人道的代价!

    这个游戏,玩的就是绝望!

    就像秦长意和云意被困在高空中的绝望一样。

    就在男人不停挣扎时,两辆车子横冲直撞地朝着他咆哮地冲撞过来!

    他甚至可以预见,若是这两辆车子都没有刹得住车,一定会将他撞得支离破碎!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肌肉如磐石一般紧绷了起来!

    他甚至忘了尖叫,瞳孔无限放大……

    突然,他崩溃地吼道:“他姓‘纪’!”

    “兹——”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两部车子在距离男人几公分的地方停住。

    仓库里,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的氛围。

    薄晏卿看向他时,男人的脸上已是毫无血色,虚浮,惨白,犹如刷了一层白漆,骇人的很。

    “那个人姓‘纪’……他姓‘纪’,我只知道这么多。”

    薄晏卿的脸色一沉。

    姓“纪”?

    他冷不丁想到了什么,朝着他走了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脸:“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我说……他姓‘纪’……市人!听说,是个大家族的人。我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两个孩子的命,但,他的全名,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这真的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胡说!”

    薄晏卿只觉得不可理喻。

    市人,姓“纪”?

    还是豪门望族。

    市有几个“纪”姓家族?

    薄晏卿瞪着男人,眼神如同利剑一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崩溃道:“我说的就是事实!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

    薄晏卿眼睛骤然结了一片血丝。

    他捏紧了拳头,朝着男人脸上一拳头打了过来。

    “砰”的一声。

    男人的门牙立刻被打掉两颗。

    “薄总……”

    一旁,助理立刻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冷静一点。”

    薄晏卿转身看向他,尽管脸上没有太多波澜,可心底却天翻地覆。

    “姓‘纪’……为什么是姓‘纪’……”

    薄晏卿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不敢往下猜,可偏偏,好像什么都猜到了。

    可即便是猜到了,他也不敢相信。

    既然是姓“纪”,那么一定是纪家的人。

    而他大概能猜到,那个人的目的是为何。

    只因为,秦长意和纪司衡,是远洋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当初,他立下这个协议,纪家上下一片质疑与哀鸿。

    这个继承协议,谁也无法接受的。

    纪家多的是人对这个协议抱有微词。

    可是,会是谁要这么做。

    薄晏卿将纪氏上上下下所有名字排成罗列,可一个个名字对照过去,他也无法确定,究竟是谁要置他的儿子于死地。

    他望着垂头丧气的男人。

    “我是个杀手,受人雇命,他付酬金,我执行任务,就这么简单。关于雇主的身份,我不可能知道太多,总部都有保密协议,就算我知道,也本不该透露!可……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也不指望我能活着离开这里了!我栽在你手里,我认了,我服了,但只求最后,你给我一个痛快,不要再折磨我!我已经把我能知道的都告诉了你!就算你再逼问我,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薄晏卿:“我不杀你。”

    他睁开眼睛:“但我也不会放你。在我查清楚这件事,你的命,还是我的。”

    说完,他看向保镖:“把人收押起来,有伤治伤。看管好他,别弄死了。”

    保镖点点头。

    薄晏卿和助理掀开卷帘门走了出去。

    门外,已是月色。

    薄晏卿抬起头,望着四周荒凉的郊景,心口如火烧火燎。

    助理道:“薄总,我想……他或许还有所保留,一定还有什么没有说。”

    薄晏卿:“我相信他,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

    助理:“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他的命?”

    薄晏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过身看他:“接下来,我还要你帮我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