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出事

    谢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一步,缓缓道

    “看来苏意你是铁了心与我谢家恩断义绝,可试想这五年,我谢家对你绝无半分亏欠。

    你手上的信笺,我暂且不论真假。

    今日当着太子殿下和瑱王的面,我老太婆承认婚前私养外室欺瞒与你,是我那孙儿的错。

    既如此,我谢家同意你的和离请求。

    但是,今日是我的寿宴,又当着场上有头有脸的勋贵之家和我谢家的亲眷友人,你不该不顾及老身的脸面。”

    苏意面不改色,淡然道

    “脸面二字,对老夫人来说还真是如珠如宝。

    谢老夫人敢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扶正云小衣?

    若云小衣当真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女,谢老夫人恐怕今日又是另一番说辞。

    当日,是你们谢家欺瞒我在先,如今此事曝光,并非是我苏意的错。

    谢老夫人今日当着众人,在我面前说要脸面,未免太可笑了些。”

    “放肆!”谢推高声道,“你怎可同你祖母如此说话?”

    萧百川在桌前支起脑袋,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道

    “侯爷急什么?

    既然要和离,现今苏大姑娘也算不得谢家的人了。

    人若是要走,侯爷岂有阻拦的道理?

    一个弱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一番话来,我等都应该佩服其胆识才对。

    若是借着自己的是身份和地位欺压、打击,传扬出去,才叫人贻笑大方。”

    闻言,谢推忙拱拱手。

    萧广河负手而立,扫过面色阴沉的谢推道

    “此事太子殿下说得在理,如今苏娘子已与侯府没有关系,何来‘放肆’一说?”

    话音刚落,谢推颔首默认,不敢多言。

    正逢此时,人群中一小厮穿过人群,悄悄上前向萧广河禀告了些什么。

    只见,萧广河的眉头遽然皱起,面色看不出喜怒。

    随后,他顾不得分辨谢家的这些琐事,便匆匆向谢推和谢老夫人告辞离去。

    见此,萧百川悠然将手上的茶饮尽,起身道

    “今日叨扰,我身子又弱,实在乏了,先走一步。”

    说着,便带着言禄走了。

    见两位都匆忙离去,场上的人又觉谢家尚有家事要处置,便皆寻个由头离开了。

    正在众人成群结队拜别的时候,府上的丫头突然从后院跑过来,大呼

    “老夫人不好了!”

    谢老夫人不悦地转过身去,充满威压的眼睛凝视下方的丫鬟,严肃道

    “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丫鬟却已经慌不择言,结结巴巴道

    “可、可二姑娘……”

    “望雪她怎么了?”钱氏立时上前来,心急如焚道。

    谢老夫人微微沉了沉面色,今日的寿宴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姊妹二人是怎么了?

    “你且说来,怎么回事?”谢老夫人沉声道。

    “婢子,婢子不敢。”

    说着,丫鬟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

    谢老夫人见此,脸色愈加难看。

    云小衣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嘲笑道

    “莫不是与人苟合被撞了个正着?”

    地上的丫鬟将头压低,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半晌没有搭话。

    谢老夫人见此情景,心中便明白了大概。

    “你下去吧。”她捏紧手里的念珠道。

    转而她又看向满面讥笑的云小衣,沉声吩咐

    “将她给我打断了腿,送到船上去。”

    闻言,云小衣再次抽泣起来,她双眸泪光波澜不断,哭泣道

    “谢郎,想我当初对你如何,如今你却要做那负心人,眼睁睁看着我被人逼死吗?”

    谢望山攥紧衣袖,一时也没了法子。

    钱氏走过去抽了云小衣一个巴掌,恨道

    “这种时候,你还敢来招惹望山,真是不要脸呐!

    从前我对你也不薄,你却一次次来害我,叫我去受罚不说,还让我背些个污名。

    如今,望山好不容易定了心,你少在这撩拨勾引他!

    贱骨头!呸!”

    云小衣冷笑“大娘子不是也信了我是宁国公府的嫡长女吗?

    如今变脸却比翻书还快,真是叫人瞧着恶心!”

    “你!”钱氏气得直发抖,可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老夫人磕一下手上的拐杖

    “好啦!

    还嫌不够丢人?”

    钱氏闻言,立刻如同泄气的皮球退了回去。

    谢望山望着楚楚可怜的云小衣,心下实在难以割舍。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道

    “祖母,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暂且饶下小衣这一回。”

    谢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道

    “你是昏头了吗?

    难不成这小贱蹄子给你灌了**汤?

    你当真要做那宠妾灭妻,被千夫所指的人吗?”

    谢望山却并没有听进去,一时的不忍让他再次为云小衣求情道

    “此事不是小衣一人的错,是我当初爱上了她,如今又是我连累她至此。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祖母若是铁了心怪罪,就怪我一人吧。”

    谢老夫人怒极反笑,一张苍老的脸上全是无奈和悲愤。

    “你今日如此替她求情,可是她前一刻还拿着一纸药方攀诬你长姐的夫家。

    她这样蛇蝎心肠之人,你怎可对她如此优柔寡断!”

    谢望山转头深情回望一眼云小衣,道

    “小衣她只是一时被愤怒蒙蔽,并不是祖母说的那样。”

    说话间,谢老夫人抬手示意前方的婆子。

    立时,那人便走到云小衣的身后,脚上稍稍用力一踢,便将云小衣踹倒在地。

    见此,谢望山却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双手扶住她细软的胳膊,欲将她搀起。

    可下一秒,云小衣却从袖中掏出一柄锃亮的匕首,手起刀落间,匕首的刀刃穿过谢望山腹部的皮肉,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谢望山只觉得肚子被人戳了一下,低头瞧,却见自己的衣裳已经被一股红色的血流浸染、蔓延。

    他难以置信又不解地望向云小衣充满恨意的眼睛。

    “小衣你,为何如此?”

    云小衣却疯癫地勾起嘴角,脸上挂着复杂的笑容。

    “这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

    谢老夫人险些吓晕过去,她指着云小衣道

    “疯子!

    快将那个疯子给我拉走!

    望山!快来人,去扶住望山!

    快叫郎中!

    救人!

    救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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