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狠人

    门很窄,男人的手又狠。

    一刀解决掉一个混混时,后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他的动作没有停止,就像是一个驰骋沙场,历经百战的将士,铁靴一踏,便将那名跪在地上的小混混撞翻。

    嘴里叼着的旱烟,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暗。

    手中的刀子,再次出刃,朝着后面的小混混就刺了过去。

    我站在房间内,手里紧攥着枪,却成为了旁观者。

    他就像是一个冷酷的杀手,没有半点感情,也无所畏惧。

    外面蜂拥着那么多的混混,那么多把砍刀朝着他挥砍,他却无所畏惧,手起刀落,尤其一刀。

    一刀之下,皆无能反抗者。

    他捅出去两刀,两刀捅翻两个小混混。

    在他动手时,对方也没有停手,其中一把砍刀砍在了他的脑袋上。

    可他似乎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哪怕鲜血已经顺着头顶流淌在了脸上,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在那一刀之下,他嘴上的半截旱烟掉在了地上。

    就是这股子悍勇杀伐的劲儿,吓退了所有的混混。

    在第二个混混倒在地上时,整个楼道里鸦雀无声。

    那群仗着人多势众的混混,纷纷后撤,有的往楼上爬,有的往楼下退,分开而开,在男人的面前让开一条路。

    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一步。

    男人就站在原地,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所有来者不善的混混,没有吱声。

    但他就往那一站,却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兄弟,我就里面的几个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那个”

    寂静持续了四五秒,老黄主动站出来,开口。

    可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用滴血的刀子指住了鼻子“滚!”

    一个字,吓得老黄没有再敢跟男人多说半个字。

    他沉默了一秒,挥了挥手“走。”

    说完,他率先一个人下了楼。

    剩下的混混见自己老大都跑了,也没有任何迟疑,开始朝下跑去。

    甚至没有人敢去救那两个被男人捅翻在地的混混。

    一直到那两个混混爬到楼梯口,才有人敢搀扶他俩,将他俩拖下楼。

    老黄带着人离开了。

    男人慢慢蹲下身,捡起那小半截已经熄灭,还染了一滴血的旱烟。

    他视作珍宝的将这小半截香烟捡起来,重新叼在嘴里,然后点燃。

    这期间,他甚至都没有关心过他头上的伤。

    似乎在他眼里,这半截香烟的价值,大过了他的伤。

    “你们可以走了。”

    男人回到房间,冷漠的看着我,说。

    “谢了。”

    我对他道了声谢,今天是我们闯上门打扰了他,给他添了麻烦,还让他受了伤。

    多多少少,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是一个危险的人,但我是一个性情的人。

    添了麻烦就要补偿,而我能给他的补偿只有钱。

    我也很确定一点,他需要钱。

    拿出随身携带的钱包,这个钱包是我平时吃饭买烟日用的。

    里面一共有两千多块钱,我全部拿了出来。

    目光看向郝健和朴国昌,我问“你们兜里的钱都拿出来。”

    郝健口袋里比我还少,只有一千多块钱。

    朴国昌有六千多,那是我今天晚上给他的奖金。

    将所有的钱拿在手里,我走到男人的面前“兄弟,江湖有缘,不打不相识,我的一片心意。”

    不论他是不是杀人犯,也不论他出于自身安全才帮了我们,为此负伤。

    我只认准,今晚是我们闯门打扰了人家,人家还出手帮了我们的忙。

    做人,还凭良心办事。

    如果我们不闯进来,他现在还在床上睡觉呢。

    男人楞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不可置信和犹豫之色。

    “拿着,都是江湖上混的,一点微薄之意。”

    看他的犹豫,想拿又不拿的样子,我发现这个人的本质上,可能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坏。

    在我的要求下,男人将杀猪刀扔在一旁,用裤子蹭了蹭手上的血,接过了钱。

    他没有多言,眼神变得复杂,不再是最初看我时的那种杀气腾腾。

    “今天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

    跟男人告了声辞,我和朴国昌架起郝健,准备离开。

    “抽屉里马粪包和纱布,给他处理一下,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走,这地方待不了了。”

    男人开口,语气依旧淡漠,说完,男人进屋去收拾东西。

    马粪包这东西城里人可能少见,很多年纪小的甚至从未听闻,但这东西却是止血的良药。

    男人的好意,我记在心里。

    他说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其实是一种变现保护。

    因为,很大一种可能,老黄他们会在楼下蹲点,等我们出去。

    我和朴国昌给郝健包扎伤口,男人进屋收拾东西,五分钟后,我们处理好各自的事情。

    一同朝楼下走去。

    事情与想象相同,当我们走出楼道时,我虽然没有看到人,却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们。

    当看到男人跟着我们一同走出来时,这群人不再隐藏身形,全部从角落中站了出来。

    互相没有理会。

    我们一行四人朝着外面走,老黄他们二三十个人就注视着我们,却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能从角落中走出来,而不是选择偷袭,也不担心我们会再次逃窜上楼,就证明了他们也不打算动手。

    他们忌惮了,害怕了。

    他们怕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边这位不知身份的男人。

    走出小区,警笛声响起。

    男人的脚步一顿,他慌了。

    老黄他们一定是报了警,而警方也终于是姗姗赶到。

    “我的车在附近,跟我走吧。”我低声跟男人说。

    男人点了一下头,没有拒绝。

    他一个人在这个深夜里孤单的走,风险要比坐车更大。

    当我们坐进车里时,一辆警车从我们的面前呼啸而过。

    我没有让朴国昌开车,他和郝健坐在后排,我和男人坐在前排,待到警车走远,我开着车,朝远方驶去。

    我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方向,他也不知道要去哪。

    他的藏身之处,因为我们的出现已经不能再居住,他需要换一个地方。

    而我,则看重了男人的勇猛。

    他是一个办事麻利,下手快准狠的狠人,我的团队需要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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