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If线：高中毕业
灯烛辉煌的明亮大厅,热闹非凡。
暗处的角落里，谢妄环着凌霜降的腰，嘴唇凑到他的耳畔,吻着耳鬓的发丝。
凌霜降忍着痒，明亮的眼睛里藏着几分稚嫩的爱意。
耳畔传来谢临的嬉笑声，而他们这里,却难得温情浪漫。
他有些怕被别人撞见,但紧跳的那颗心,却让他不舍离开。
这种感觉，很刺激。
凌霜降主动勾起谢妄的腰,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
“我就说，这是个大奖！”
这时,谢临的朋友开到一个盲盒,里面是他心心念念的玩偶。
谢临看了两秒,追上去想抢,一时之间两人欢天喜地在客厅互相追逐。
叶妄书拿他没办法,无奈笑着问谢老“小临太活泼好动了,您要不要去休息？”
谢老缓缓道“不用,热闹点儿好。”
谢临正跑着，忽然撞见角落里正在亲密拥抱的两人。
朋友也停下“一直想问你,这是你哥哥的男朋友吗？”
谢临“嗯，我嫂子。”
朋友打量片刻，感叹道“你的嫂子看着好小哦。”
谢临哼哼两声“老牛吃嫩草呗。其实按照年龄的话，我跟霜降比较配。我哥非要代表我家联姻,这才追上人家。”
朋友对他立刻充满同情，弱弱道“你哥哥确实太霸道，跟你爸似的。”
谢临附和着“可不是啊。”
这场盛大的生日宴,在凌晨落幕。
凌霜降困了，谢妄带他回房间休息，随后陪着谢临去送亲戚们。
谢临今天成年，十分兴奋。走路时蹦蹦跳跳，步伐六亲不认。
送朋友离开前，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几年，你就能逃离你哥哥的魔爪，再遇到像霜降这种喜欢的人，你哥哥也不敢抢。”
谢临眼神慌乱“啊？那个…你赶紧走吧。”
谢临偷偷瞄着周围，正打算回屋，忽然被谢妄拎起衣领。
谢妄懒懒道“你朋友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抢你喜欢的人？嗯？”
谢临丧着脸，心虚道“啊？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谢妄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把他拽上楼，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叶妄书评估完目前的形势，觉得谢妄不会下死手，于是安心地和谢父上楼睡觉。
第二天，滨北艺光学校录取结果出来，凌霜降以面试第一、笔试第二的成绩，成功被录取。
两人取回通知书，叶妄书得知这个好消息后，和谢临在一旁围观。
艺光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是立体的，打开时非常漂亮，还原滨北的建筑风貌。
谢临脸有些青，羡慕地看着通知书，也想去滨北读书。
叶妄书瞧他不争气的模样扬了扬眉“羡慕吗？人家霜降真是厉害，不然你也冲刺一下去滨北？”
谢临嘟囔“考不上。”
谢妄多一分眼神都没给谢临，全神贯注看着凌霜降，眉眼带着从未有过的欣愉。
谢临吃味地看着谢妄，想起昨晚自己被惨无人寰的攻击，在心底偷偷翻了翻白眼。
帮凌霜降托着录取通知书，谢妄也用手机拍下，“阿降，这两天需要办理各项手续，多在这里留几天吧。”
凌霜降婉拒“快过年了，我想明天办理完手续，就回苏州。否则赶上春运大潮，机票不好买。”
叶妄书也舍不得凌霜降走，跟着谢妄一起劝“不用担心机票，多住几天，过年前让家里的飞机把你送回去。”
谢临附和“是啊，我也有飞机了，我可以送你。”
大家的好意实在不好推辞，再加上谢妄眼巴巴期待的模样，他道“那我再住三天，跟妈妈说一下。”
晚上，凌霜降吃完晚餐便去写作业，他们高三学生在大年初七就要补课，扣除走亲戚的时间，作业得需要赶紧写。
台灯前，凌霜降奋笔疾书。
对面的谢临无意看见他写作业的身影，好奇探进脑袋“阿降，你都考上滨北了，还要写作业啊？”
凌霜降弯起眼睛一笑“嗯。”
谢临溜进来，朝他走过来“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又会画画，又会弹琵琶，学习又好。”
凌霜降眨了眨眼“谢谢。”
谢临哼了一声“我就没你那么聪明。”谢临喜欢喝柠檬汁，凌霜降倒了一杯给他“聪明不一定体现在成绩上面，我见过你房间的乐高和魔金四叶草，你一定很厉害吧。”
谈起这件事，谢临神情骄傲起来“这你都知道？果然是学霸。”
凌霜降宽慰他“自信、乐观、探究力等等，都很重要。一个领域做到顶尖，也是实力的体现。”
听完这番话，谢临端着咖啡非常感动，恨不得抱着凌霜降使劲蹭蹭。
他半趴在凌霜降的写字台，托着腮“他们都说我不如大哥聪明，吊儿郎当。等股份到账，我要干一票大的。”
钢笔停住。
凌霜降回忆起叶妄书给谢临股份这件事，好奇地问他“可以问一句，你跟谁干一票大的吗？”
提起这件事，谢临扬起眉“我朋友。好像是我手上的股份交给他，他能给我十倍的利润。到时候，我身价就百亿了。”
凌霜降不懂股票和金融，但也是知道一些，股东持有的股份除了可以在公司行使一些权力，其他获利的途径就只有年度分红和股票转让。
但股票转让，买家一般都是低的时候购下，怎么可能让谢临赚到这么多钱呢？
把自己的困惑告诉谢临，谢临喃喃道“我知道这些，我朋友好像是利用我的股份在恒泰分公司与他家做一些生意往来，貌似跟港口有关。”
凌霜降轻轻转动钢笔，低声问“这个朋友，和你关系很好吗？”
谢临认真道“嗯。”
凌霜降建议道“但我还是劝你，要三思而行。”
谢临点点头，提醒凌霜降“不许跟我妈和我哥说哦，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凌霜降沉默片刻“嗯。”
谢临走后，凌霜降继续写作业。
没过多久，卧室门又被敲响。
穿着真丝睡袍，谢妄端着一杯牛奶进来，领口敞得很大，结实匀称的胸肌若隐若现。
凌霜降移开眼，接过牛奶。
“写作业呢？需要我帮你吗？”
谢妄自然而然坐到凌霜降旁边，不经意间手肘触碰着他的胳膊，头凑到他面前。
凌霜降面色沉静，目光落在笔记本上“不用，作业不多。”
谢妄敲了两下书桌，左手搭在凌霜降的后颈，轻轻按着“小霜降考上了艺光学院应该有奖励，你可以向我提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凌霜降认真思索。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谢妄“你可以保留，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向我提。”
凌霜降垂着笑眼“好。”
接下来的时间，凌霜降认真做作业，谢妄则陪他待着。
有时候，谢妄会把玩着他头顶立着的一小簇头发，也会捏捏他的耳朵，扰得凌霜降一直分心，最后奶凶地瞪他一眼。
谢妄更开心了。
原来凌霜降凶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
两人一直闹到半夜，谢妄才有离开的意思。可当他刚从凌霜降的房门口出去，后脑勺立刻被人拍了一下。
叶妄书抱着臂，严肃道“这么晚了，你去人家房间干什么？”
谢妄坦言“陪陪他。”
叶妄书无语道“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没谈过恋爱的样子，霜降还小，你等等。”
谢妄哭笑不得“我没干什么，而且我们也没在一起。除了拥抱，我们什么都没干。”
“拥抱就够了，你还想干什么？”叶妄书警告他“霜降毕业前，你不能胡来。”
谢妄无奈“我是什么样，您不知道吗？这种事我有分寸。”
叶妄书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回房间。
转眼间，到了凌霜降离开的日子。
回去之前，凌霜降特意看了眼机票，发现头等舱的机票还有空余，打算告诉谢妄不用准备私人飞机。
但审批已经下来，谢妄也想亲自去送他，两人第二天上午前往苏州。
离开前，凌霜降将林音辞提前准备的缂丝印花旗袍送给叶妄书。
这是根据叶妄书的尺寸，专属定制，特意感谢她对自己的照顾。
下午谢妄还有会，把凌霜降安全送到家门口，跟他道别。
“过完年，我要去趟欧洲谈生意，把分公司建设起来，大概需要半年。”
凌霜降语气惊讶“那么久。”
其实这次的生意，在两年前就敲定。谢妄原本的计划是今年九月出发，但九月凌霜降入学，他临时挪动行程，需要准备的东西突然加急，自然耗费时间。
不过这次生意签完，欧洲分公司的根基也就稳了，对恒泰未来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等你毕业前，我就回来了。”
虽然谢妄在滨潭，两人也不能经常见面，但这次去半年欧洲，想见面就更难了。
凌霜降主动攥住谢妄的手指，垂着眼睛“时差八小时，有时间我们视频。”
谢妄“嗯，我会抽时间来看你。”
心中藏着谢临那件事，凌霜降很纠结。现在谢妄要出差，没人坐镇，凌霜降担心谢临被人骗，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谢妄。
听完凌霜降的话，谢妄拧起浓眉。
“我知道了，我回去查查。”
凌霜降小声道“其实我答应谢临，不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
谢妄“嗯，你做得对。”
汽车已经等待很久，谢妄让他先进去，自己再走。
凌霜降跨过门槛，最后一次看了眼谢妄。
突然，他跑到谢妄面前，轻轻踮起脚。
没等谢妄反应过来，他已经双臂攀上谢妄的脖子，吻上那双眼睛。
松开谢妄，他红着脸“提前预支。”
木门被关上，谢妄痴痴看了好久。
临出差前亲他，这是故意让他在欧洲魂牵梦萦，日日相思。
坐上车，谢妄低笑“走。”
一晃一周过去。
凌霜降放学后，接到了谢妄的电话。
谢妄在电话里告诉他，谢临那个同学确实有问题。如果不是提前警惕，谢临现在已经被人骗了十几个亿。幸亏叶妄书收到金特助的调查及时制止，才戳破谢临朋友的阴谋。
凌霜降放下心，随后问“谢临现在怎么样了？”
谢妄“被我妈关禁闭了。”
凌霜降蹙眉“阿姨会不会打他。”
谢妄“我妈没动手，我爷爷应该动手了。目前他手里的飞机、车、游艇，还有一些银行卡，全部被没收。”
凌霜降担忧道“其实谢临只是想向你们证明自己，让他长教训就好，不会饿着他吧？”
谢妄一笑“我妈不舍得。”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下电话。
谢临这件事发生后，叶妄书和谢父认真考虑了一下谢临的资质。原本他们打算等谢临大学毕业，再给他一半股份，和谢妄共同经营公司，但目前看谢临确实不是管理的材料。
商量一番，他们把将要给谢临的股票全部转给谢妄，让他代为管理，谢临日后的所有开销，由谢妄负责。
因此，原本持有30％股份的谢妄，持有股份达到51％，正式超过恒泰历任董事长所持有的最高股份，在金融界引起轩然大波。
凌霜降甚至在电视上看到财经频道播放这件事，托着腮认真观看。
“阿降，看什么呢。”
凌骁提着水果从客厅外走进来，抬手试图去摸凌霜降的头发。
凌霜降躲了一下，神色严肃“在看我男朋友。”
凌骁微微一怔，看向电视机里正在接受采访的谢妄。
“他是你男朋友？”
凌骁带着几分笑意“阿降居然还有幽默细胞。”
凌霜降不想理他，起身打算离开。凌骁堵在门口，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凌霜降。
“阿降好像变高了，有177吗？”
凌霜降没回答，而是冷淡道“让我离开。”
凌骁轻笑“小时候天天跟屁虫似的叫我哥哥，长大后突然对我这么冷淡。”
凌霜降正色“保持距离才是正常的，毕竟你喜欢男生。”
凌骁靠在门框前，吊儿郎当打量他的脖子“可我是你亲堂哥，也要保持距离吗？”
凌霜降看向他“就算是亲戚，也有亲疏远近，也要有分寸。更何况——我男朋友不喜欢任何男生靠近我。”
凌骁瞧着凌霜降的模样不像在撒谎，蹙眉道“你有男朋友，婶婶知道吗？”
“知道。”凌霜降推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走进卧室，将门锁上。
这时林音辞正好回来，凌骁看向电视机里的人，笑着说“婶婶，霜降越来越开朗了，刚刚他跟我开玩笑，说这个人是他男朋友。”
林音辞看了电视一眼，神色平静“嗯，是他男朋友。”
凌骁彻底傻眼“他…什么时候跟谢妄认识的？”
林音辞“他们俩有娃娃亲。”
凌骁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所以，霜降能考上艺光学院，也是因为这人？”
这句话，让林音辞很不高兴。
她板着脸“霜降自己考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凌骁意识到口误，连连道“是我说错话了，抱歉婶婶。”
林音辞不再理他，离开去做饭。
碰了一鼻子灰，凌骁没脸在这里蹭饭，途径凌霜降卧室时朝里面使劲看了两眼，最后神色古怪地离开。
凌骁一来，凌霜降心情跟着变差。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凌骁年长他四岁，小时候很照顾他。
可是长大后，凌骁因为家境殷实，身边的男朋友从来没断过，高中时便把男朋友接回家住。
有一次，他们接吻时正巧被过去送东西的凌霜降撞见。
从那天开始，凌霜降对凌骁很抵触，而他的五官慢慢长开后，凌骁也越来越喜欢去他们家玩儿，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那时候他才初中，很害怕凌骁。但他爸刚去世，林音辞日日伤心，他不得不把这件事藏在心里，去安慰照顾林音辞。
后来，林音辞问过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凌骁，他几次想要吐露心声，但又怕林音辞知道后，去跟凌骁父母讨要说法。
毕竟凌骁没对他做什么，根本没证据。
但那明目张胆的打量和直勾勾的眼神，让凌霜降感到厌恶和恶心。
心情不好，凌霜降没吃两口饭便匆匆睡觉。
从这天开始，凌骁来他们家的频率逐渐变高，甚至将他的父母一起拉来吃饭。
凌骁的父母一直对凌霜降和林音辞很照顾，知道他即将前往滨潭读书，对这件事嘘寒问暖，非常关心。
有一次吃饭，凌霜降中途去厕所，出去时甚至被凌骁堵住，询问他跟谢妄的恋爱细节。
凌霜降忍无可忍，朝凌骁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
但凌骁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盯着他的脖子，问他有男朋友什么感觉。
幸亏因为保送艺光学院那件事，林音辞对凌骁也没什么好感，接下来的日子，凌家大门每天紧闭，凌骁有时候敲门，她会故意装作不在家。
谢妄这段时间因为分公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一周能打一次视频也成奢望。
凌霜降很珍惜这短暂的一小时，只说些美好的开心事，从不报忧。
谢妄几次想过来看他，但凌霜降看着谢妄的黑眼圈和疲惫的眼神，坚定拒绝。
欧洲到这里时间太长，他不想让谢妄折腾。
渐渐地天气变暖。
蝉鸣声再次响起。
凌霜降正式毕业。
拍完毕业照，凌霜降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在月末前往滨潭市。
谢妄的预计回国时间在八月末，谢家那边由叶妄书去机场接他，负责他的开学事宜。
凌霜降正在收拾毕业证。
林音辞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红本。
“阿降，这是给你的。房锁密码是你的生日单数。”
凌霜降接过，看到上面的产权位置后，微微惊讶“您买的？”
林音辞点头“嗯，200㎡，应该够你一个人住，就在滨北隔壁。”
凌霜降抿唇“贵不贵？”
林音辞笑了“多贵也得给你买。你有洁癖我知道，你习惯住男生宿舍吗？小谢应该也不会让你住宿吧。”
林音辞的暗示很明显，凌霜降假装不懂“我原本打算出去租房。”
“租房不安全。”林音辞温柔地帮他整理头发，“虽然有小谢照顾你，但妈妈还是不放心，我甚至想过去陪你。”
凌霜降轻轻眨眼“您想我，可以过去陪我住。”
林音辞点头“行。”
距离出发还有三天，凌霜降的行李已经全部整理好。
凌骁在这时又找上门，向林音辞提出想开车送他去机场，替他拿行李。
林音辞见他不愿意，找借口拒绝。谁知凌骁继续不依不饶，甚至来他房间继续劝说他，眼神总是落在他的腿和脖子上。
凌霜降终于忍不住，手指微微攥拳。
虽然凌骁的父母在他爸去世后很照顾他们母子，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他忍无可忍。他甚至已经预测到，未来凌骁的父母会说他自作多情，说他有被迫害妄想症，他们的亲戚关系彻底破裂。
压抑许久的委屈涌上来。
凌霜降长舒了一口气，正要爆发，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降。”
凌霜降猛地回头，谢妄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凌霜降的眼泪倏地掉下来。
下一秒，视线被眼泪充斥，逐渐模糊。
凌骁手足无措，赶紧站到一旁，撇清关系。趁着林音辞没进来，他仓皇离开。
房间里，谢妄已经把他拥在怀里，不停地安抚他，手掌顺着他的后背。
谢妄什么都没问，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等他情绪彻底平静。
替凌霜降擦干眼泪，谢妄问“谁欺负你了？”
凌霜降睫毛微湿，下巴靠在谢妄肩上“我堂哥，凌骁。”
眼底藏着寒意，他柔声问“刚才那人吗？”
凌霜降点头“嗯。”
谢妄看着他“他怎么欺负你了？”
这次，凌霜降犹豫片刻。
对上谢妄信任关切的眼眸，他才缓缓道“他总是看我的脖子、腿和脸，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谢妄眼睛沉下来“他对你有没有肢体接触？”
凌霜降摇头“有两次他想碰我的头发，被我躲了。其他的时间都没有。”
“多久了。”
“四五年了。但之前只有过年时他会来我家，自从我高二后，他来得比较勤。”
“我明白了，交给我。”
“你——”凌霜降欲言又止，“你会不会觉得我，大惊小怪。”
谢妄被他气笑，揉揉他的脑袋“你都感觉到不舒服了，怎么能是大惊小怪？”
凌霜降说出自己的顾虑“他父母在我爸去世时，很照顾我们，对我也特别好。所以…”
谢妄“我懂，我会处理好。”
谢妄的私人飞机，第二天会来接两人。
当晚，谢妄留宿凌家。
等凌霜降睡着后，他乘坐一辆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口。
皮鞋踩在崎岖不平的石子路上，谢妄单手插在口袋里，缓缓走到那个趴在地上面露痛色的人面前。
他居高临下俯视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抬头注视着谢妄可怕的眼神，凌骁声音颤抖“你为什么打我。”
谢妄蹲下，幽幽看他“你猜呢？猜对了我就放过你，猜错了继续。”
凌骁被吓得丢了魂儿，眼珠子飘忽不定“我…我今天把霜降弄哭了。”
谢妄轻笑一声，点了根烟夹在手指上“很可惜，你说错了。”
身后几人黑压压的身影笼罩在凌骁四周，他战战兢兢想要逃走，却被谢妄狠狠按住头。
“我说！我说！”凌骁声线颤着，“我欺负霜降，一直偷看他。”
谢妄冷笑，给了他一脚“今天这件事，你如果敢告诉你父母，我向你保证，你一定还会经历无数次，听懂了吗？”
凌骁痛哭“听懂了。”
谢妄起身，朝另外几人抬了抬下巴“继续。”！
。.ue
暗处的角落里，谢妄环着凌霜降的腰，嘴唇凑到他的耳畔,吻着耳鬓的发丝。
凌霜降忍着痒，明亮的眼睛里藏着几分稚嫩的爱意。
耳畔传来谢临的嬉笑声，而他们这里,却难得温情浪漫。
他有些怕被别人撞见,但紧跳的那颗心,却让他不舍离开。
这种感觉，很刺激。
凌霜降主动勾起谢妄的腰,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
“我就说，这是个大奖！”
这时,谢临的朋友开到一个盲盒,里面是他心心念念的玩偶。
谢临看了两秒,追上去想抢,一时之间两人欢天喜地在客厅互相追逐。
叶妄书拿他没办法,无奈笑着问谢老“小临太活泼好动了,您要不要去休息？”
谢老缓缓道“不用,热闹点儿好。”
谢临正跑着，忽然撞见角落里正在亲密拥抱的两人。
朋友也停下“一直想问你,这是你哥哥的男朋友吗？”
谢临“嗯，我嫂子。”
朋友打量片刻，感叹道“你的嫂子看着好小哦。”
谢临哼哼两声“老牛吃嫩草呗。其实按照年龄的话，我跟霜降比较配。我哥非要代表我家联姻,这才追上人家。”
朋友对他立刻充满同情，弱弱道“你哥哥确实太霸道，跟你爸似的。”
谢临附和着“可不是啊。”
这场盛大的生日宴,在凌晨落幕。
凌霜降困了，谢妄带他回房间休息，随后陪着谢临去送亲戚们。
谢临今天成年，十分兴奋。走路时蹦蹦跳跳，步伐六亲不认。
送朋友离开前，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几年，你就能逃离你哥哥的魔爪，再遇到像霜降这种喜欢的人，你哥哥也不敢抢。”
谢临眼神慌乱“啊？那个…你赶紧走吧。”
谢临偷偷瞄着周围，正打算回屋，忽然被谢妄拎起衣领。
谢妄懒懒道“你朋友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抢你喜欢的人？嗯？”
谢临丧着脸，心虚道“啊？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谢妄不再说话，面无表情地把他拽上楼，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叶妄书评估完目前的形势，觉得谢妄不会下死手，于是安心地和谢父上楼睡觉。
第二天，滨北艺光学校录取结果出来，凌霜降以面试第一、笔试第二的成绩，成功被录取。
两人取回通知书，叶妄书得知这个好消息后，和谢临在一旁围观。
艺光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是立体的，打开时非常漂亮，还原滨北的建筑风貌。
谢临脸有些青，羡慕地看着通知书，也想去滨北读书。
叶妄书瞧他不争气的模样扬了扬眉“羡慕吗？人家霜降真是厉害，不然你也冲刺一下去滨北？”
谢临嘟囔“考不上。”
谢妄多一分眼神都没给谢临，全神贯注看着凌霜降，眉眼带着从未有过的欣愉。
谢临吃味地看着谢妄，想起昨晚自己被惨无人寰的攻击，在心底偷偷翻了翻白眼。
帮凌霜降托着录取通知书，谢妄也用手机拍下，“阿降，这两天需要办理各项手续，多在这里留几天吧。”
凌霜降婉拒“快过年了，我想明天办理完手续，就回苏州。否则赶上春运大潮，机票不好买。”
叶妄书也舍不得凌霜降走，跟着谢妄一起劝“不用担心机票，多住几天，过年前让家里的飞机把你送回去。”
谢临附和“是啊，我也有飞机了，我可以送你。”
大家的好意实在不好推辞，再加上谢妄眼巴巴期待的模样，他道“那我再住三天，跟妈妈说一下。”
晚上，凌霜降吃完晚餐便去写作业，他们高三学生在大年初七就要补课，扣除走亲戚的时间，作业得需要赶紧写。
台灯前，凌霜降奋笔疾书。
对面的谢临无意看见他写作业的身影，好奇探进脑袋“阿降，你都考上滨北了，还要写作业啊？”
凌霜降弯起眼睛一笑“嗯。”
谢临溜进来，朝他走过来“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又会画画，又会弹琵琶，学习又好。”
凌霜降眨了眨眼“谢谢。”
谢临哼了一声“我就没你那么聪明。”谢临喜欢喝柠檬汁，凌霜降倒了一杯给他“聪明不一定体现在成绩上面，我见过你房间的乐高和魔金四叶草，你一定很厉害吧。”
谈起这件事，谢临神情骄傲起来“这你都知道？果然是学霸。”
凌霜降宽慰他“自信、乐观、探究力等等，都很重要。一个领域做到顶尖，也是实力的体现。”
听完这番话，谢临端着咖啡非常感动，恨不得抱着凌霜降使劲蹭蹭。
他半趴在凌霜降的写字台，托着腮“他们都说我不如大哥聪明，吊儿郎当。等股份到账，我要干一票大的。”
钢笔停住。
凌霜降回忆起叶妄书给谢临股份这件事，好奇地问他“可以问一句，你跟谁干一票大的吗？”
提起这件事，谢临扬起眉“我朋友。好像是我手上的股份交给他，他能给我十倍的利润。到时候，我身价就百亿了。”
凌霜降不懂股票和金融，但也是知道一些，股东持有的股份除了可以在公司行使一些权力，其他获利的途径就只有年度分红和股票转让。
但股票转让，买家一般都是低的时候购下，怎么可能让谢临赚到这么多钱呢？
把自己的困惑告诉谢临，谢临喃喃道“我知道这些，我朋友好像是利用我的股份在恒泰分公司与他家做一些生意往来，貌似跟港口有关。”
凌霜降轻轻转动钢笔，低声问“这个朋友，和你关系很好吗？”
谢临认真道“嗯。”
凌霜降建议道“但我还是劝你，要三思而行。”
谢临点点头，提醒凌霜降“不许跟我妈和我哥说哦，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凌霜降沉默片刻“嗯。”
谢临走后，凌霜降继续写作业。
没过多久，卧室门又被敲响。
穿着真丝睡袍，谢妄端着一杯牛奶进来，领口敞得很大，结实匀称的胸肌若隐若现。
凌霜降移开眼，接过牛奶。
“写作业呢？需要我帮你吗？”
谢妄自然而然坐到凌霜降旁边，不经意间手肘触碰着他的胳膊，头凑到他面前。
凌霜降面色沉静，目光落在笔记本上“不用，作业不多。”
谢妄敲了两下书桌，左手搭在凌霜降的后颈，轻轻按着“小霜降考上了艺光学院应该有奖励，你可以向我提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凌霜降认真思索。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谢妄“你可以保留，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向我提。”
凌霜降垂着笑眼“好。”
接下来的时间，凌霜降认真做作业，谢妄则陪他待着。
有时候，谢妄会把玩着他头顶立着的一小簇头发，也会捏捏他的耳朵，扰得凌霜降一直分心，最后奶凶地瞪他一眼。
谢妄更开心了。
原来凌霜降凶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
两人一直闹到半夜，谢妄才有离开的意思。可当他刚从凌霜降的房门口出去，后脑勺立刻被人拍了一下。
叶妄书抱着臂，严肃道“这么晚了，你去人家房间干什么？”
谢妄坦言“陪陪他。”
叶妄书无语道“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没谈过恋爱的样子，霜降还小，你等等。”
谢妄哭笑不得“我没干什么，而且我们也没在一起。除了拥抱，我们什么都没干。”
“拥抱就够了，你还想干什么？”叶妄书警告他“霜降毕业前，你不能胡来。”
谢妄无奈“我是什么样，您不知道吗？这种事我有分寸。”
叶妄书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回房间。
转眼间，到了凌霜降离开的日子。
回去之前，凌霜降特意看了眼机票，发现头等舱的机票还有空余，打算告诉谢妄不用准备私人飞机。
但审批已经下来，谢妄也想亲自去送他，两人第二天上午前往苏州。
离开前，凌霜降将林音辞提前准备的缂丝印花旗袍送给叶妄书。
这是根据叶妄书的尺寸，专属定制，特意感谢她对自己的照顾。
下午谢妄还有会，把凌霜降安全送到家门口，跟他道别。
“过完年，我要去趟欧洲谈生意，把分公司建设起来，大概需要半年。”
凌霜降语气惊讶“那么久。”
其实这次的生意，在两年前就敲定。谢妄原本的计划是今年九月出发，但九月凌霜降入学，他临时挪动行程，需要准备的东西突然加急，自然耗费时间。
不过这次生意签完，欧洲分公司的根基也就稳了，对恒泰未来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等你毕业前，我就回来了。”
虽然谢妄在滨潭，两人也不能经常见面，但这次去半年欧洲，想见面就更难了。
凌霜降主动攥住谢妄的手指，垂着眼睛“时差八小时，有时间我们视频。”
谢妄“嗯，我会抽时间来看你。”
心中藏着谢临那件事，凌霜降很纠结。现在谢妄要出差，没人坐镇，凌霜降担心谢临被人骗，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谢妄。
听完凌霜降的话，谢妄拧起浓眉。
“我知道了，我回去查查。”
凌霜降小声道“其实我答应谢临，不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
谢妄“嗯，你做得对。”
汽车已经等待很久，谢妄让他先进去，自己再走。
凌霜降跨过门槛，最后一次看了眼谢妄。
突然，他跑到谢妄面前，轻轻踮起脚。
没等谢妄反应过来，他已经双臂攀上谢妄的脖子，吻上那双眼睛。
松开谢妄，他红着脸“提前预支。”
木门被关上，谢妄痴痴看了好久。
临出差前亲他，这是故意让他在欧洲魂牵梦萦，日日相思。
坐上车，谢妄低笑“走。”
一晃一周过去。
凌霜降放学后，接到了谢妄的电话。
谢妄在电话里告诉他，谢临那个同学确实有问题。如果不是提前警惕，谢临现在已经被人骗了十几个亿。幸亏叶妄书收到金特助的调查及时制止，才戳破谢临朋友的阴谋。
凌霜降放下心，随后问“谢临现在怎么样了？”
谢妄“被我妈关禁闭了。”
凌霜降蹙眉“阿姨会不会打他。”
谢妄“我妈没动手，我爷爷应该动手了。目前他手里的飞机、车、游艇，还有一些银行卡，全部被没收。”
凌霜降担忧道“其实谢临只是想向你们证明自己，让他长教训就好，不会饿着他吧？”
谢妄一笑“我妈不舍得。”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下电话。
谢临这件事发生后，叶妄书和谢父认真考虑了一下谢临的资质。原本他们打算等谢临大学毕业，再给他一半股份，和谢妄共同经营公司，但目前看谢临确实不是管理的材料。
商量一番，他们把将要给谢临的股票全部转给谢妄，让他代为管理，谢临日后的所有开销，由谢妄负责。
因此，原本持有30％股份的谢妄，持有股份达到51％，正式超过恒泰历任董事长所持有的最高股份，在金融界引起轩然大波。
凌霜降甚至在电视上看到财经频道播放这件事，托着腮认真观看。
“阿降，看什么呢。”
凌骁提着水果从客厅外走进来，抬手试图去摸凌霜降的头发。
凌霜降躲了一下，神色严肃“在看我男朋友。”
凌骁微微一怔，看向电视机里正在接受采访的谢妄。
“他是你男朋友？”
凌骁带着几分笑意“阿降居然还有幽默细胞。”
凌霜降不想理他，起身打算离开。凌骁堵在门口，利用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凌霜降。
“阿降好像变高了，有177吗？”
凌霜降没回答，而是冷淡道“让我离开。”
凌骁轻笑“小时候天天跟屁虫似的叫我哥哥，长大后突然对我这么冷淡。”
凌霜降正色“保持距离才是正常的，毕竟你喜欢男生。”
凌骁靠在门框前，吊儿郎当打量他的脖子“可我是你亲堂哥，也要保持距离吗？”
凌霜降看向他“就算是亲戚，也有亲疏远近，也要有分寸。更何况——我男朋友不喜欢任何男生靠近我。”
凌骁瞧着凌霜降的模样不像在撒谎，蹙眉道“你有男朋友，婶婶知道吗？”
“知道。”凌霜降推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走进卧室，将门锁上。
这时林音辞正好回来，凌骁看向电视机里的人，笑着说“婶婶，霜降越来越开朗了，刚刚他跟我开玩笑，说这个人是他男朋友。”
林音辞看了电视一眼，神色平静“嗯，是他男朋友。”
凌骁彻底傻眼“他…什么时候跟谢妄认识的？”
林音辞“他们俩有娃娃亲。”
凌骁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所以，霜降能考上艺光学院，也是因为这人？”
这句话，让林音辞很不高兴。
她板着脸“霜降自己考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凌骁意识到口误，连连道“是我说错话了，抱歉婶婶。”
林音辞不再理他，离开去做饭。
碰了一鼻子灰，凌骁没脸在这里蹭饭，途径凌霜降卧室时朝里面使劲看了两眼，最后神色古怪地离开。
凌骁一来，凌霜降心情跟着变差。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凌骁年长他四岁，小时候很照顾他。
可是长大后，凌骁因为家境殷实，身边的男朋友从来没断过，高中时便把男朋友接回家住。
有一次，他们接吻时正巧被过去送东西的凌霜降撞见。
从那天开始，凌霜降对凌骁很抵触，而他的五官慢慢长开后，凌骁也越来越喜欢去他们家玩儿，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那时候他才初中，很害怕凌骁。但他爸刚去世，林音辞日日伤心，他不得不把这件事藏在心里，去安慰照顾林音辞。
后来，林音辞问过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凌骁，他几次想要吐露心声，但又怕林音辞知道后，去跟凌骁父母讨要说法。
毕竟凌骁没对他做什么，根本没证据。
但那明目张胆的打量和直勾勾的眼神，让凌霜降感到厌恶和恶心。
心情不好，凌霜降没吃两口饭便匆匆睡觉。
从这天开始，凌骁来他们家的频率逐渐变高，甚至将他的父母一起拉来吃饭。
凌骁的父母一直对凌霜降和林音辞很照顾，知道他即将前往滨潭读书，对这件事嘘寒问暖，非常关心。
有一次吃饭，凌霜降中途去厕所，出去时甚至被凌骁堵住，询问他跟谢妄的恋爱细节。
凌霜降忍无可忍，朝凌骁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
但凌骁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盯着他的脖子，问他有男朋友什么感觉。
幸亏因为保送艺光学院那件事，林音辞对凌骁也没什么好感，接下来的日子，凌家大门每天紧闭，凌骁有时候敲门，她会故意装作不在家。
谢妄这段时间因为分公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一周能打一次视频也成奢望。
凌霜降很珍惜这短暂的一小时，只说些美好的开心事，从不报忧。
谢妄几次想过来看他，但凌霜降看着谢妄的黑眼圈和疲惫的眼神，坚定拒绝。
欧洲到这里时间太长，他不想让谢妄折腾。
渐渐地天气变暖。
蝉鸣声再次响起。
凌霜降正式毕业。
拍完毕业照，凌霜降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在月末前往滨潭市。
谢妄的预计回国时间在八月末，谢家那边由叶妄书去机场接他，负责他的开学事宜。
凌霜降正在收拾毕业证。
林音辞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红本。
“阿降，这是给你的。房锁密码是你的生日单数。”
凌霜降接过，看到上面的产权位置后，微微惊讶“您买的？”
林音辞点头“嗯，200㎡，应该够你一个人住，就在滨北隔壁。”
凌霜降抿唇“贵不贵？”
林音辞笑了“多贵也得给你买。你有洁癖我知道，你习惯住男生宿舍吗？小谢应该也不会让你住宿吧。”
林音辞的暗示很明显，凌霜降假装不懂“我原本打算出去租房。”
“租房不安全。”林音辞温柔地帮他整理头发，“虽然有小谢照顾你，但妈妈还是不放心，我甚至想过去陪你。”
凌霜降轻轻眨眼“您想我，可以过去陪我住。”
林音辞点头“行。”
距离出发还有三天，凌霜降的行李已经全部整理好。
凌骁在这时又找上门，向林音辞提出想开车送他去机场，替他拿行李。
林音辞见他不愿意，找借口拒绝。谁知凌骁继续不依不饶，甚至来他房间继续劝说他，眼神总是落在他的腿和脖子上。
凌霜降终于忍不住，手指微微攥拳。
虽然凌骁的父母在他爸去世后很照顾他们母子，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他忍无可忍。他甚至已经预测到，未来凌骁的父母会说他自作多情，说他有被迫害妄想症，他们的亲戚关系彻底破裂。
压抑许久的委屈涌上来。
凌霜降长舒了一口气，正要爆发，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降。”
凌霜降猛地回头，谢妄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凌霜降的眼泪倏地掉下来。
下一秒，视线被眼泪充斥，逐渐模糊。
凌骁手足无措，赶紧站到一旁，撇清关系。趁着林音辞没进来，他仓皇离开。
房间里，谢妄已经把他拥在怀里，不停地安抚他，手掌顺着他的后背。
谢妄什么都没问，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等他情绪彻底平静。
替凌霜降擦干眼泪，谢妄问“谁欺负你了？”
凌霜降睫毛微湿，下巴靠在谢妄肩上“我堂哥，凌骁。”
眼底藏着寒意，他柔声问“刚才那人吗？”
凌霜降点头“嗯。”
谢妄看着他“他怎么欺负你了？”
这次，凌霜降犹豫片刻。
对上谢妄信任关切的眼眸，他才缓缓道“他总是看我的脖子、腿和脸，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谢妄眼睛沉下来“他对你有没有肢体接触？”
凌霜降摇头“有两次他想碰我的头发，被我躲了。其他的时间都没有。”
“多久了。”
“四五年了。但之前只有过年时他会来我家，自从我高二后，他来得比较勤。”
“我明白了，交给我。”
“你——”凌霜降欲言又止，“你会不会觉得我，大惊小怪。”
谢妄被他气笑，揉揉他的脑袋“你都感觉到不舒服了，怎么能是大惊小怪？”
凌霜降说出自己的顾虑“他父母在我爸去世时，很照顾我们，对我也特别好。所以…”
谢妄“我懂，我会处理好。”
谢妄的私人飞机，第二天会来接两人。
当晚，谢妄留宿凌家。
等凌霜降睡着后，他乘坐一辆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口。
皮鞋踩在崎岖不平的石子路上，谢妄单手插在口袋里，缓缓走到那个趴在地上面露痛色的人面前。
他居高临下俯视他，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抬头注视着谢妄可怕的眼神，凌骁声音颤抖“你为什么打我。”
谢妄蹲下，幽幽看他“你猜呢？猜对了我就放过你，猜错了继续。”
凌骁被吓得丢了魂儿，眼珠子飘忽不定“我…我今天把霜降弄哭了。”
谢妄轻笑一声，点了根烟夹在手指上“很可惜，你说错了。”
身后几人黑压压的身影笼罩在凌骁四周，他战战兢兢想要逃走，却被谢妄狠狠按住头。
“我说！我说！”凌骁声线颤着，“我欺负霜降，一直偷看他。”
谢妄冷笑，给了他一脚“今天这件事，你如果敢告诉你父母，我向你保证，你一定还会经历无数次，听懂了吗？”
凌骁痛哭“听懂了。”
谢妄起身，朝另外几人抬了抬下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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