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内部大清洗

    夕阳西下,残阳余晖洒在军营之中,映衬的那些残肢断臂鲜血泥泞更显凄凉。

    秋风漫卷,把一面染血残旗吹得满营乱跑,便如同沙场残军,格外压抑。

    在广场之上,正中一个香案,上面供奉着驱魔真君的神主牌,早被鲜血染得通红了,案下几十颗人头堆在一起,便如同菜园里的烂西瓜,招惹来无数蚊蝇在那上面“嗡嗡”直叫。

    神主牌前放着一个小香炉,一支熄灭的线香正插在香炉里面。

    在香案两侧,左边人多,一堆中级以上官员聚在一起,战战兢兢,正等着李鬼发落。右边人少,只有寥寥十几个,马灵、方琼等都在这边。

    香案旁边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无头尸体,在无声地讲述着之前发生的故事。

    李鬼做事情不讲道理的,不管你罪行的轻重,只要你敢在分地这事情上面动歪念头,一律便是当头一刀。

    没有审判,不需证据,辩解不听,也不给戴罪立功的机会。

    评判标准就一个,那就是神前问心!

    之前意外得到的“问心香”,在这个时候正好管用。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这哪里是什么“问心香”,分明便是“杀头香”。

    香灭了,便人头落地!

    方琼是第一个被李鬼问心的,当时他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喇喇地便答了个“否”字。

    如今再看着那一颗颗在案下乱滚的人头,方琼心中余悸未消,只感觉口唇发干,后脖颈阵阵发凉。

    李鬼一脚将还热乎的无头尸体踢开,再次把香点燃,右手拎刀,左手又从人堆里拽了一个官员过来,按倒跪在驱魔真君香案之前,冷声问道

    “某且问你,这次分地,伱是否也在其中上下其手了?”

    “‘是’,还是‘否’?”

    那官员抖如筛糠,又不敢不回答,盯着那线香,嘴里哆嗦着吐出一个“否”字。

    片刻之后,那香依旧笔直向上,那官员浑身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他刚才见到了太多说了“否”字,结果香灭人死的景象,实在是吓坏了,生怕这玩意儿不准,把他给害死。

    李鬼刀尖一偏,向右边人群里一指,那官员如蒙大赦,急忙屁滚尿流地跑到那边。

    只看他这副鸟样子,李鬼便知道,这厮屁股下面也干净不了。

    不过李鬼主要问的是分地的事情,其他的小事便暂且不管,先放他们一马。

    左边那群人里已经有不少人都已经瘫软掉了,这种人李鬼连问都不必问,直接开宰就行。

    他又拉了一个出来,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这人不敢回答,一个劲地只顾在那里磕头求饶,“小弟知错了,哥哥饶命啊!”

    “贼厮鸟!”

    “谁是你哥哥?”

    李鬼手中刀光一闪,又一颗人头冲天飞起,那鲜血泼洒在香案之上,给那上面早就通红的神主位再添新妆。

    李鬼又要再继续抓人,旁边的方琼先受不了了,扑将上来,紧紧抱住李鬼,苦苦哀求道

    “哥哥,可莫要再杀了!”

    “再杀就没人可用了!”

    “这些好汉都是听闻我梁山大名,才来投奔,如今若是都被哥哥杀了,只怕会坏了我梁山在江湖上的名头。”

    “名头?”李鬼冷笑一声,反问道“我梁山有何名头?”

    “替天行道?还是造反当皇帝?”

    “我梁山之上,向来只要志同道合的,像这群如蚁附膻的货色,来不来都不重要!”

    “或者说,他们不来还更好!”

    “我们手头无人可用,大可以用自家那些不识字的普通军卒。”

    “只要心正,肯用心做事,总能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与识不识字关系不大。”

    “反而若心术不正,一心贪腐,便是举人进士,也只会为祸更多。”

    方琼听得目瞪口呆,只叫道

    “哥哥莫要说笑,老农民怎么做官?”

    李鬼也瞪眼叫道

    “这当官又有何难?”

    “并不是所有官职都需要非常复杂的技术!”

    “便拿那知县来说,所管无非民政、财政、狱讼等事。”

    “何为民政,无非赏罚也!”

    “只要他心思正,做事公允不偏袒,这赏罚谁敢不服?”

    “刑名之事,咱们用的还是大宋的律法,但其核心依旧是公平。”

    “百姓又不是傻子,只要他公平,符合道德标准,便是不合律法又能怎地?”

    “至于财政,不过便是收支。”

    “无论是清理户口,还是均分土地,其核心还不是公平?”

    “梁山麾下农税已免,不征差役,商税标准早定,是定额的,他让人定期去收便可。”

    “支出这块除了必要的薪俸之外,他们又不需要喝花酒,唱和作答,又能花多少?”

    “只有那些修路、建桥、农田水利等技术类的工作,才需要专业人员,到时候花钱找人来干便是了。”

    “至于教化万民,咱们无人可用,只能让人先教识字算数,其他的慢慢来便是。”

    “你看,只要人品行端正,又肯用心做事,这官人人皆可做得。”

    “你之所以被这群胥吏、泼皮合谋架空,便是他们看准了你的弱点,觉得你没了他们不行,所以才敢肆无忌惮。”

    “那耿恭说是练兵,却不知道贪墨了多少军饷,把好好的一支军队,练成了大宋的那种鸟兵!”

    一提起此事,李鬼便忿忿不平,怒意勃发。

    逃散的败军已经又重新招拢回来了,但李鬼懒得看他们一眼,都打发他们回家了。

    以后梁山再需要军卒,一律严格招录良家子,投降而来的官军,全部解散为民,不要了!

    反正扫荡了那些地方豪强之后,土地有多,尽可以分配下去进行安置。

    如今梁山境内不收农税,就算地少,仅凭种地也可以活的不错。

    若是不想为民,也可参加军队选拔,但要求会更加严格,当过宋军是扣分项。

    经商做工也都可以,但如果再有人敢上山落草,那抓到就是一个死路一条。

    李鬼铁了心要整肃造反队伍,推开方琼,继续挨个排查下去。

    偌大一个济南城,百余位中级以上官员,最后残留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余者都化成了京观,便堆砌在州衙门前,以儆后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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